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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诺凝神静气,拿着刻刀在一块粗大的木段上削掉多余的部份,出现了一个圆形木头,他要在这圆形木头上雕刻出人的相貌。人的相貌是夺天地之造化精心搭配而生长的,每一个地方都担负着重要的功能,都很重要。
赵诺缓缓动刻刀,这雕相貌的确难,不止是把人的面容雕出来,更是要雕出那种蕴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赵诺沉浸在雕刻木头当中,他的心神完全沉入,他的额头冷汗渐渐增多,而这个人偶的相貌也是一点点成形,很粗糙。
“这个人偶的相貌怎么这么难雕刻!”白素素看着赵诺如此专注的神情,红着眼睛的在雕着这块木头。
“武叔叔的神情有点不对,他现在是动一下,停一下的,这是怎么回事?”青青也在旁边低声说道,她也怕打扰进入紧要关头的赵诺。
“是有点不对,连脸色都涨红起来,你们武叔叔的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白蒙也是神情凝重的看着赵诺动刀。
‘噗’!白蒙的话刚说完,赵诺突然,口里喷出了血,这血异常的红,这血喷到了木头上,同时也染红了他手里的木头。他更是手里紧紧的拿着这块木头,仰面摔倒。
众人大惊,白蒙一个箭步抢出,在赵诺没倒在地面前,及时来到赵诺的身边,伸手扶住了他,其它人也走近了,全都是一脸关切之色。
“武老弟,你怎么了?”白蒙摇了摇昏迷过去的赵诺,关切的问道。
半天后,赵诺才悠悠醒来,他睁开眼一看,是在白蒙的臂弯里,缓缓说道:“没什么事,今天这个人偶就雕刻到这里,哪天再把它雕完整。这店暂时不开,也不要挂牌匾,直到我雕一些人偶摆放到柜台时,再开店。”
“那就这样吧,现在也没有大肆宣扬出去,知道的人不多,那你就好好休息,过一段曰子后再开店。”白蒙看着赵诺嘴角殷红的血迹,说道。
赵诺点了点头,他的心沉重无比。
白蒙指挥着手下回自家的店了,留下了素素和青青两姐妹照顾赵诺。
“武叔叔,你刚才真的很吓人,吐出了那么多鲜血,只是雕一块木头,怎么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白素素对着坐在椅子上休息的赵诺问道。
赵诺阴沉着脸,他的心很悲伤,但是他不会表露出来,听了素素的问话,转而对她说:“你们也到鲜花店里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赵诺说完,就闭上了眼睛,轻轻的朝着两姐妹挥了挥手。
青青看了,微微嘟了一下嘴,而善解人意的白素素,懂得赵诺心里必定有难言的故事,就拉着妹妹的手离开了,出门前还回转头看了闭着双目的赵诺一眼。
“姐姐,武叔叔,今天真的好奇怪,雕一块木头,又不是重力气活,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吐血呢?”青青对着她的姐姐素素说道。
“当时,武叔叔雕这块木头的时候,就是异常专注的在雕刻,可是越到后来,越难以下刀,可见,他雕的人对他而言很重要,他不止要把这个人的相貌雕出来,更要雕出一种蕴味。”白素素目光闪动着说道。
“那个人偶已经初现雏形了,姐姐你猜,武叔叔雕的是谁?”青青问道。
“武叔叔,从小就会雕刻木偶,要雕刻总要有个人的样子供他雕刻,而让他时常见到的人就是他的亲人,刚刚那个人偶的身材是中年人的身材,是中年人,又是最亲近的人,我想那个人偶一定是他的父亲!”素素眼里目光明亮无比,先是缓缓的猜测,最后是肯定的说了出来。
“我看着也是一个中年人的样子,听姐姐这么说,那绝对是武叔叔的父亲。”青青点了点头说道。
“武叔叔昏迷,醒来后,什么都不说,可见是有着难言之隐的,至今我们从来没听到他提起过亲人。所以呀,这个事,我们最好不要去问他了,他想说就会说的,不会说,是问不出来的。”素素轻轻的说道。
青青轻应了一声,两人向着自家的店子走去了。
“你们怎么回来了?”白蒙看到两姐妹回到了店里,诧异的问道。
“武叔叔想独自一人休息,让我们先回到店里来。”白素素对着自己的父亲白蒙说道。
“你们武叔叔雕刻这个木偶,居然吐了血,这是极其古怪的事,他想休息,那就不要去打扰他了,你们先去给店里的鲜花浇上水吧。”白蒙对着自己的两个女儿说道。
吩咐完两姐妹,白蒙看着对门的店子,这个店子很深,以至于从外面看,就感觉到这个店子很幽暗,仿佛是一个恶魔的口似的,而坐在里面椅子上的赵诺,那就是已经到达口里的食物,他看着这个店子,想到赵诺莫名其妙的吐了血,没由来的打了个寒栗,这寒,冷入他的心间,冻入他的骨髓。
“武候那家店的上一个店主,早就有搬离那个店的想法了,那个店主自从开张后,就是门可罗雀的,可能这个店有着古怪吧,才让武老弟雕刻木头的时候吐了血,真替他担心,也担心他往后的生意呀!”白蒙看着对门的店子,摇了摇头,在心里叹息,再看一眼,那种寒气又直冲他脑门,哆嗦一下,进了自家的店子。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赵诺一手拿着刻刀,一手拿着那个沾上他鲜血的快成形的木头,双手都抖动着,眼里流出了泪水,在心里呐喊。
这抖动的不止是他的手,连他的心也在颤抖,这泪不是清泪,而是泛着红意,是血泪。
“父亲!”赵诺举起手里快成形的木头,近了眼前。
这个木头上雕刻的人的确是他的父亲,人的相貌在赵诺的雕刻下,已经现出了雏形,当赵诺想将它再细雕时,却怎么也下不了刀,那是因为他父亲的相貌在他的心里已经模糊无比了。
“为什么父亲的相貌在我的记忆里是那么的模糊,难道是有一段曰子没进藏魂短剑空间了么?”赵诺在心里猜测着。
他又想着:“还是和父亲接触的少,和母亲接触的多,以至于雕刻父亲时,难以将他完全雕刻出来?”
赵诺将手里沾上他鲜血的木头放到桌子上,拿起另外一根大木头,又削出一个圆球出来,他想雕出自己母亲的相貌。
赵诺在这块新的木头上动刀,一刀接一刀刻着,又花了很长的时候,才将一个女人的样子雕刻出来。
赵诺比之前更加抖动的手拿着刻刀,他想将这个女人的样子,细化成自己母亲的样子,可是脑海里母亲的样子同样也是模糊无比。他难以将自己母亲的样子刻在木头上!
刀落!刻刀从他手里滑落!刀擦着脚内的裤子而过,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刀上的寒意冷得赵诺发疼。
这疼,是难言的痛。赵诺心痛!他同样也雕不出自己母亲的样子。这是他两个最亲的人,却难以将两人的相貌雕刻出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赵诺双目血红,神情既悲伤又狰狞。
刀的滑落,落地的声音惊醒了他,他双手捧起这个他想雕出自己母亲的木头,红着眼睛,血泪如泉涌。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连续雕不出两位至亲人的赵诺,现在的他到了极伤心处!这泪就是证明!
赵诺痛苦着,以孝立道的他,最不想忘记的就是自己的父母!
赵诺的心里隐隐起了一种猜测,他惶恐了一下,灵魂进入了藏魂短剑空间,他想验证,他想确定!
赵诺的灵魂悲伤着,一步步向前走去,在藏魂短剑空间里,来到了自己死去的父母灵魂的旁边。
看着慈爱的母亲的面容,慈祥的父亲的面容,他看着,看着,回忆着!
“小诺,来,这是妈妈打的毛线衣,你穿穿,天冷了,得多加衣!”赵母将一件新打的毛线衣轻轻的将它穿到了小赵诺的身上。
慈母手中线,慈母手中衣,赵诺的心温暖。
“小诺,来,爸爸教你射箭,会谢箭了,咱们父子俩就能去射进村的大野猪了。”赵父将一把适合赵诺用的弓和箭递到了小赵诺的手里。小赵诺每回看到自己的父亲用箭射中各种各样的小动物,他就兴奋的直叫,他喜欢上了射箭。
赵诺回忆着,脑海里模糊的双亲相貌清晰了一点点。
“是有一段时间没进来看望他们了,才会记忆模糊的。”赵诺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看着自己的父母,握紧着拳头,坚定的说道:“我一定会将你们的样子,雕刻出来。”
赵诺看着自己的父母,看了很长的时间,那种模糊的记忆更加清晰了,他估算着外面的时间,是到了离开藏魂短剑空间的时候,他想在今天最后一点时间里将自己的父母雕刻出来。
赵诺离开了藏魂短剑空间,他仍然是坐在那张椅子上,他捡起了那把刻刀,刀随手移,近了那快木头。
赵诺的刀在这块木头上刻着,他想确定那个让他害怕的答案是不是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