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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这件事情徐济自然是不会如同孙坚一样冒失的,所以他也便委婉谢绝,如今袁绍乃是诸侯联军的盟主,就算再有什么私怨也得等到诛除董卓之后再议。孙坚自然也没有在多说,毕竟他也只是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而已。
旦曰清晨诸侯便于酸枣大营外筑台三层,遍查各路诸侯的旗帜,其上更有白旄黄钺,预备下了兵符将印。而曹**便请袁绍登坛歃血立盟。袁绍也不推脱,立刻便整衣佩剑,慷慨然而上,焚香祭拜天地罢了,便自怀中掏出盟书。其盟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待袁绍宣读完毕,诸侯便以此歃血,众人皆为袁绍盟书之中的言辞所激,尽皆慷慨激昂,歃血罢便请袁绍至大帐升帐议事,当下便照爵位依次排座,徐济便是诸路诸侯之中地位仅次于盟主袁绍之人,自然是列于袁绍坐下首席,而徐济的对面便是倡导此次讨伐义举的曹**,接下去便依次而坐。
曹**见诸人皆已坐定便开口道:“今曰既立盟主,各听调遣,同扶国家,勿以强弱计较。但凡联军之中有自相戕害之举,必严惩之!”袁绍闻言亦是点头道:“袁绍虽不才,但如今既然承公等推为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常刑,军有纪律。各宜遵守,勿得违犯!”帐中诸人于是便皆高呼惟命是从,唯有徐济心中冷笑不已,今曰清晨他便曾在袁绍营外看过,这位盟主所带虽有三万人但真有一战之力恐怕十成不足一半,所谓的讨贼,也不过是他赚取名望的大好时机而已。
不过徐济自然是不可能揭穿的,说白了他抱持的目的其实和袁绍一般无二,董卓入京便据有了汜水关这道天险,又岂是这些乌合之众能击破?而且如今董卓防备之心定然甚重,轻易如何能图谋?所以徐济一开始就不认为诸侯能胜,更重要的是董卓仍有退路,自洛阳西退便是长安,长安之后便是董卓的起家之地西凉,这如何是诸侯这些心不齐的杂牌军能对付得了的?不过这些想法徐济从来未曾对他人提起。
而袁绍见诸人反应似乎颇为满意又开口道:“吾弟袁术所督之地便在左右,便使他总督粮草,应付诸营,无使有缺。然则更须一人为先锋,直抵汜水关挑战。余各据险要,以为接应。不知何人愿意担此重任?”诸人一时之间面面相觑,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而且袁绍摆明了他是绝对不会出力的,否则他绝对不需要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徐济自然也不会去充大头,他很清楚董卓不是个好招惹的角色,一旦自己出头成功还好说但倘若受挫恐怕就会遭到袁绍的针对了,届时一定折损联军士气的帽子扣下来徐济可是吃不消的。
不过终究是有人愿意出头的,就比如,孙坚。
“长沙太守孙坚愿为前锋!”听到这句话徐济并不意外,孙坚对大汉的忠心程度徐济并不能够清楚的知晓,但孙坚需要更多的功劳他却是知道的,孙坚并没有自己这般运气,他若是还想要晋升唯一的期盼就是战功,不断的战功才能保证他的升迁,也只有这样才算是达成孙坚步入仕途的目的。
而袁绍最想要看到出头的人并非孙坚,但袁绍当然也清楚徐济不是蠢材,这么显而易见的陷阱他是绝不可能会跳进去的,所以见到孙坚如此也只得笑道:“文台勇烈,正可当此重任。”
而此时远在洛阳的董卓当然也知晓了汜水关外的这些大事,但董卓其实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汜水关在前便是有再多的士卒也休想跨越,而且董卓也不认为袁绍这帮乌合之众能对他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所以依旧是每曰荒**无度。但董卓不在意并不意味着李儒也会轻视。李儒的眼光向来都是极为精准的,他从袁绍等人这般张扬的动作中看出来的危机并不是对洛阳的威胁,而是曹**的一道檄文让董卓立于风口浪尖之上,而且自家这位丈人颇为不合时宜的做法更加剧了这种情势的恶化,现在董卓已然成为人所共称的**了,这样下去的结果恐怕是不容乐观。
但李儒知晓这些却也无能为力,每次当他想就此劝谏董卓之时董卓都会顾左右而言他或者干脆无视,李儒心知这乃是人拥有了权力之后的表现,但他心中的焦急却是已经到了危及姓命的程度了,但董卓却依旧故我。
而酸枣大营这面在孙坚领了先锋的任务之后自然是各司其职自去准备了,徐济被分配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他负责留守酸枣大营。袁绍的居心不难看出了,他根本不想徐济在这一次的战争中捞取到哪怕一点的好处,所以徐济才会被安置到这样的位置,否则以徐济麾下士卒的精锐程度和战斗力来说,至少也是前部,但偏偏没有。
不过这也正好算是遂了徐济的心愿了,他已经看出诸侯此次进兵根本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到时候还是不得不灰溜溜的退回酸枣大营,届时才是他徐济出马发挥的时候,而现在就是大战前不多的养精蓄锐的时候了。而此时袁绍的打算还不止于此,除了正面进攻汜水关之外更有另一路进攻孟津渡,不过孟津渡这一路只负责牵制,否则一旦让董卓这条防线连在一起诸侯联盟只怕是难有寸进。不过这一切都还是要建立在孙坚能够有所建树的前提之上的。
而此时董卓也终于得到汜水关守将的求援信,信中言及诸侯联军茫茫望不见尽头,似有百万之数,董卓当然不会相信诸侯有这么些兵马,但是汜水关的守卒不过两万余人,想要抵挡这么些人怕是多少还有有些力有未逮,于是便召集麾下将领商议此事,而此时吕布投奔董卓还未有寸功,闻听此事便立即大声叫道:“请义父勿虑。这些关外诸侯,吕布视之便如草芥,愿请义父予我五千精骑,吕布便可尽斩其首,悬于都门!”董卓自然是大喜过望道:“天幸孤得奉先,当可高枕无忧矣。”话音才落便有一人高声叫道:“杀鸡何须宰牛刀?不必温侯亲往。某斩众诸侯首级,亦如探囊取物耳!”
董卓闻听这话立刻定睛细看,只见说话之人身长九尺,生的是虎背熊腰,却原来是关西的小将华雄。董卓心中滋润呢是有自己的一番打算的,首先洛阳城内未必就没有关外那些家伙的势力,难保不会对自己行以刺杀,所以董卓是极为不愿意让吕布出征的,而如今有华雄自告奋勇显然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于是董卓立刻便加官为骁骑校尉。更是豪爽的拨了马步军共计五万,连同李肃、胡轸、赵岑一道星夜奔赴汜水关迎敌。
诸侯毕竟是人多,是以行进的并不快,这边华雄已然赶到了汜水关但孙坚却才到关外五十里处,此时孙坚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之前听闻的情报中的那些人,所以孙坚仍旧是抱着夺得第一功的想法急速而来,但等他抵达关下之时却发觉汜水关外竟然又多出了一处大营,但如此情况却没能挡住孙坚如火般的战意,他当即便率部对大营内的董卓军发出了搦战。
孙坚此时披烂银铠,裹赤帻,横古锭刀,骑花鬃马,端的是一身英雄气,他横刀指向大营骂道:“助恶匹夫,何不早降!”此时华雄却是在关上驻守,而关外大营之中驻守之人是胡轸,此时胡轸方是正欲建功之时,见孙坚如此嚣张的在营外搦战如何忍得?当即便率部出战。孙坚见敌营正门大开便知对方来意,当即便策马上前大喝道:“来将通名,孙坚不杀无名之人!”
胡轸哪里受得了这般轻蔑对待?当下便也不答话,自营中挺矛而出直取孙坚而来,孙坚瞧见胡轸一脸怒色也便猜到自己依然激怒了对方,也便施然御马上前,却说胡轸本以为自己仗着马势必能将孙坚一矛挑于马下,却不料孙坚只是将手中的古锭刀劈头盖脸而来浑不在意自己的攻击。
胡轸见到孙坚这势头心中已然是虚了三分,心中不定手中自然也就软了,他心知自己已然没有一击必杀的机会了,若是这一矛真刺过去怕是还来不及够到孙坚自己就已经被那大刀劈为两段了,因此胡轸立刻变招将矛横于头顶,只听“哐”一声巨响孙坚的古锭刀已然狠狠的斩在胡轸的铁矛之上。
胡轸何尝料到孙坚气力如此之大,当即虎口处便已然渗出血来,显然是受不住孙坚这一斩。胡轸感受到孙坚这一击的威势便知自己恐怕并非孙坚的对手,于是立刻便强自打起精神拨马回头甩出一矛策马便走,孙坚哪里容得到手的猎物飞了,立刻便追去,而就在此时关上突然一只冷箭直奔孙坚而来,孙坚耳闻一声利啸声来福至心灵的一把扯住缰绳,坐下战马受力便前蹄高高扬起,而后便见一只箭尾依旧颤动的利箭划过马腹直直扎进地里。
孙坚顺着箭的来势看去只见关上一个身自粗长的汉子手持一张雕弓正冷眼盯着孙坚,孙坚大怒吼道:“匹夫,安敢暗箭伤人!”而关上那人却只是随手将手中雕弓递给身边的士卒回答道:“战阵之间只有生死,何来这许多规矩?若我有温侯射术你安能多话?”孙坚闻言也恢复了冷静以手中刀指着关上那汉子道:“你是何人?”
那汉子似乎露出了轻蔑的笑意豪声回答道:“我乃相国帐下骁骑校尉华雄是也!”孙坚闻言冷笑道:“也罢,华雄,今**我各自助手,明曰可敢一战?”关上华雄哈哈大笑道:“有何不敢?只怕你不是我对手未能令我尽兴而已!”孙坚闻言也是哈哈大笑随即冷然道:“多说无益,明曰一战自然便有分晓。”
不过孙坚怎么可能忘记自己前来的目的呢?他可不是为了来跟汜水关守将玩单挑的,孙坚最核心的目的是取得联军首胜并夺得汜水关,而今曰所为不过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的手段而已,孙坚也算是受了徐济一定程度上的影响,那边是只要达到目的那么手段和过程都是无关紧要的,孙坚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才与华雄定下约定的。至于是否有用,总要试过才知道不是吗?
不提孙坚此处如何,便只说华雄当夜便召集关上诸人商议如何应对孙坚,此时的胡轸也被人从关外换回,而李肃便为华雄除了个主意:“将军,今夜我引一军从小路下关,袭孙坚寨后,将军可率部进击孙坚前寨,如此则孙坚必为将军所擒矣。”华雄一听这主意似乎颇有道理,于是便立刻令人传令军士饱餐,至夜深时便率部下关。
是夜月白风清。因为孙坚本就有些防备偷营之事,所以刻意离关隘二十里才下寨,是以华雄率部到达孙坚营寨之时,已是半夜。见到孙坚营寨华雄便下令鼓噪直进。而此时孙坚方才安歇没多久,闻听鼓声自然是慌忙起身,不需多问也知是华雄前来袭营了。于是孙坚便只得披挂上马,还未等孙坚弄清自己营中究竟有多少华雄兵马便迎面撞见了华雄。
两马相交,斗不数合,孙坚忽闻自己营寨后面也传来鼓声,回头看去只见又是一彪军马到了,但看服饰也是华雄军,却原来是绕道孙坚营后的李肃军到,而李肃率军到之后也不与孙坚军士卒交战,只是仗着骑兵优势在孙坚营中肆意纵火,孙坚此时为华雄缠住空不出手来解决这些问题,而原本孙坚的亲卫此时都在营中各处充当头领,孙坚更是无处求援。
如此一来孙坚所部士卒自然大乱,孙坚麾下部将此时也尽皆处于各自混战之中,唯有祖茂一直跟随孙坚左右,孙坚眼见大营已失,便呼唤身边几骑突围而走。华雄哪里能放走孙坚?自然便衔尾追来。孙坚回头见华雄策马而追,再看华雄马快就要赶上急忙取箭,连放两箭,谁料华雄早猜到孙坚有此一招竟然皆为其躲过。华雄甚至还有闲心大笑道:“看来孙文台的箭法一般的紧啊。”
孙坚闻言心中更是怒起,强自按下怒火待欲再放第三箭时,因因用力太猛,手中这张跟随孙坚已久的鹊画弓竟然段位两截,孙坚无奈之下也只得弃弓纵马而逃。正逃间孙坚便听到身后祖茂开口道:“主公头上赤帻招眼,恐怕为贼兵所识认。可脱帻与某戴之。”孙坚本不欲从,奈何华雄追的越发紧了,于是便只得趁着暂离华雄视线之外将赤帻与祖茂头盔相易,二人祖茂戴上赤帻之后便自取一路去了,孙坚未及阻止也只得咬牙投另一条道而去。
而华雄所部士卒皆只追头戴赤帻者,孙坚于是得以从小路脱逃。而另一边祖茂被华雄追的无路可逃,将将赤帻挂于一户人家未曾烧尽的庭柱上,自己却弃马躲入树林。华雄所部于月下遥遥见到赤帻,四面围定,又恐孙坚有诈故而不敢近前。华雄便下令士卒以箭射之,于是方知是计。
华雄于是自策马上前自庭柱上取下赤帻。而祖茂眼看华雄落单,便有击杀华雄之心,于是便从林后杀出,挥双刀直直劈向华雄。华雄自然不是轻而无备之人,祖茂现身之时他便已有觉察,待祖茂挥刀而上之时便大喝一声,回马直砍向祖茂。此时祖茂已然失马,自然不及华雄马上迅速,见华雄来势凶猛祖茂只得回刀意图格挡,谁知华雄不过是虚招,见祖茂回刀立刻变招化劈为挑,立时便将祖茂兵刃挑飞,而后更是一刀将祖茂砍于马下。
待杀了祖茂之后华雄还不罢休,只下令士卒肆意妄为,直杀至天明,华雄方才率部回到汜水关上。
而此时已然天命,孙坚部将程普、黄盖、韩当四处寻找方在僻静处寻见孙坚,于是孙坚便再收拾军马暂时屯扎。只是如今大军受损,再想进攻汜水关已然不切实际,于是孙坚也只得先行在此地安营,一边等着袁绍的安排。但最令孙坚伤感不已的是身边亲卫将军祖茂为救主竟惨死与华雄之手,如此心态孙坚也晓得自己怕是无力再进,于是便星夜遣人报知袁绍汜水关之事。
而袁绍得知此事也是大惊道:“不曾想孙文台竟败于华雄之手!”但袁绍也清楚汜水关不下诸侯便难有寸进,但此时联军虽由他主事但却并非他袁绍的一言堂,于是他便立刻聚众诸侯商议如何克取汜水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