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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健先是叹口气,而后道:“小宝,不是哥我博你面子,我当时因为才刚进所里不久,所以我真不知道许飞做旧用的方法,但林美茹的爷爷‘李博山’肯定知道,当时他比研究院现任的副所长职位还高。”
李天宝这时的希望再次破灭,不免有些失落,虽然孙健说林博山知道这件事情,但李天宝明白那老爷子肯定也不会说出去,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连最疼爱的孙女都没有告诉,可想而知自己去了更是白搭。
这时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李天宝也不在执着于那份失落中,他最清楚什么叫车到山前必有路,所以他已经拿定主意,这件事还必须去问许飞。
吃完饭李天宝开这新买的现代车,把孙健送回了家,下车后孙健准备进小区,被李天宝叫住,道:“孙哥,接着。”
孙健本能的回头,看到李天宝把一个东西抛向了自己,他伸手接住一看,是车钥匙。
“送你的,看你也没辆交通工具,本来想在饭桌上给你的,又怕你以为是我有事求你才送东西,所以现在才给你,别嫌次,我也是怕太招眼,免得有人妒忌。”
李天宝说完,转身便走,也不在理会孙健推脱。
按说孙健并没有帮到李天宝的忙,他可以不用把车送给孙健,但李天宝还是这样做了,因为他明白以后肯定还会有用得着孙健的地方,这叫未雨绸缪。
李天宝从大街上拦下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北_京儿童医院,通过打听护士,他来到了许飞女儿的病房门口。
没进门并听到屋里许飞和小女孩的聊天声,别看总是一脸严肃的许飞跟别人没有什么话,但在女儿面前却满是慈祥的笑声,但李天宝还是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了些许悲凉。
这让李天宝心里顿时产生了疑惑,心想,“按说小女孩只是惊吓了一下,并没有被那头畜生给咬伤,许飞还在担心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从门外走了出来,李天宝悄悄的跟了过去,走了一段后才拦下护士,道:“您好,请问刚刚那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您是说许美吧,您是她什么人?”
“我是他老叔,我刚过来,看您从她病房出来,所以想问问您。”李天宝说谎的技术显然越来越娴熟。
“哦,昨天小美过来的时候只是因为受了些惊吓,原本也没在意,可通过血液检查发现,她患有病,需要骨髓移植。”
当李天宝重新来到病房门口时,许飞已经靠在门口等他,看样子已经知道李天宝来了,并对他道:“找我有事对吗?”
“你怎么知道?”李天宝疑惑道。
“你们古玩行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东西我太了解了,那天你看我那副画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许飞说完又接着道:“用它对付人去了?”
“呦呵,神了你简直,没想到除了‘做旧’外,你看事情更准。”李天宝道。
“用碘酒擦拭三遍右上角的地方,会出现三个字‘许飞做’。”许飞很淡定的告诉了李天宝这个秘密,而后对他道:“明天要去美国治疗,所以恐怕我得有些时候才能回来,好了,你去办你该办的事情吧,我得去陪我女儿了!”
“去美国治疗不需要钱吗,别硬听着了,这个你拿着,回来后你得还给我。”李天宝说着,拿出买画的那钱递给了许飞。
“这是买画的钱,所以你也不用客气,刚我说要你还的是我昨天给你的二十万。”李天宝说完转身离开了。
显然许飞以前的事情还要等有机会在问,现在李天宝心里便是要对李隆兴展开最后的进攻。
走在医院的走廊里,李天宝拿出手机拨通了王守仁的手机号码。
“喂,老爷子,我是李天宝,听说是李隆兴那里收了一副沈周的精品画,我想你对书画最感兴趣,明天我,明天上午十点我们一起去看看怎么样。”
李天宝手机里立刻传来王守仁姓奋的声音,“沈周的大作,那我一定得去看看,明天十点我一定去。”
挂断手机后李天宝立刻拨通了孙健的手机,“喂,孙哥,我是李天宝明天帮我一个忙………”
…………
第二天上午十点整,李天宝已经提前一个钟头来到了“丰源堂”,他一直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考虑问题。没过多久便听到了开门声,和王守仁的笑声,“哈哈,老弟,谢谢你通知我,我对沈周的画可是心仪已久了,咱俩赶快去看看吧。”
王守仁博不及待的拉起李天宝便走,出门往左一转便是李隆兴的店铺,两人嘻笑着走了进去。
“王先是是您呀,你怎么有时间来我店里,快请坐。”
李隆兴刚说完,便看到一脸坏笑的李天宝,随即高兴的脸也沉了下来,道:“你怎么也来了。”
“怎么,就兴你拿着做旧的鸡缸杯去我店里,就不能我没事过来看看。”
李天宝略带讽刺的话把李隆兴弄了一个哑口无言,正待李隆兴要反驳之际,王守仁看出气氛不对,开口道,“是我带李老弟来到,我们听说你收了张沈周的大作,所以想来长长眼,不知道李老板能不能让老哥哥我得偿所愿呀?”
李隆兴已经听出来王守仁的意思,显然如果那幅画他看着“对”今天就收了。这当然是件好事,李隆兴赶忙道:“嘿,你这那的话,您可是这条街上的书画专家了,我马上给您取。”
说着李隆兴亲手从屋里的保险柜里将装着画的紫檀盒拿了出来,并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王守仁和李天宝跟前的茶几上。
“您上眼”李隆兴说完也做到了两人的对面。
王守仁急不可耐地将盒子打开,拿着画并放到茶几上,慢慢的将画打开,画作一点点的打开,王守仁更是连连叫好道:“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我看这……”
王守仁马上要说,我看这肯定是沈周的真迹无疑,但还没说出来,却被身旁坐着的李天宝拉了拉衣角。
王守仁以为李天宝是在提醒他不要夸奖这画,免得对方一会儿狮子大开口的漫天要价。但他却不知道李天宝是怕他现在说了真迹一会儿脸上挂不住。
王守仁在潘家园干了这么长时间,自然比知道不能开口称赞,但对方也是搞古玩多年的行家,所以也没什么可忌讳的,所以也全然不在顾及李天宝的好意,道:“我看这画肯定是……”
“没错,肯定是个仿品,而且是现代仿品。”李天宝拦下王守仁的话道。
这话一出,不光对面的李隆兴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连旁边坐着的王守仁都有些想笑,心想,“李老弟呀,你才干古玩两个月,这画要是光我听了没事,你怎么还敢在别人店了这么说呀,还不让人笑话才怪。”
李隆兴笑完道:“我说李天宝呀,李天宝!别说是我李隆兴说你自不量力,现在王老哥也在,你说你一个入行两个来月的家伙也敢在这里品头论足。”
“我是刚入行没多久,不过我能看出这画是假的,而你就是看不出来,而且也别拉着王老爷子给你当垫背的,他刚刚可没说这画是真的,到时候免得跟你丢人。”
李天宝前面的话当然是说给屋里所有人听的,而后面的话却是有意对王守仁说的,老爷子也是见过市面的主,当然也听出了李天宝的话,但他心里始终认为这画就是真的,但李天宝三番五次的提醒,却让他不得不留了一个心眼。
这时门外又进来两位,分别是林美茹和孙健,两人进门后看屋里的欺负已经紧张了起来,林美茹赶忙道:“呦呵,怎么这么热闹,是不是都奔着那副沈周的画来的,我这还特意把故宫博物院的孙研究员都请来了。”
林美茹说完朝着李天宝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为了帮你忙,我都开始说瞎话了。”
此刻越是人多,李隆兴自然觉得越好,因为他要在众人面前奚落奚落李天宝,心想,“臭小子,看你这次还不死在我的嘴里。”
“幸会幸会,您是故宫的研究员肯定是鉴赏大家了,您请,还有你林老板,你也请坐。”
李隆兴‘摇头翘尾’般的把两个客人让到坐上后,立刻对李天宝道:“小子,这不来了这么多人,今天我非的给你好好上上课。”
李天宝知道李隆兴要开始寒蝉自己,一百桌子道:“去你妈逼的,你个老东西,敢在这条街上公然卖假画,还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刚刚没好意思说你就罢了,现在故宫博物院的孙研究员都来了,你还他妈的敢装傻充愣。”
李隆兴被李天宝的怒喝吓了一跳,缓过来之后才义正言辞道:“李天宝,亏你还是个开古玩店的,你不懂装懂的有意思么,这明明是一副沈周的真迹,你居然说是仿品,你真是大言不惭呀你。”
“说假画自然有道理,不信你可以让孙研究员给看看。”
李天宝的话也正和李隆兴的心意,他赶忙把画展开而后对孙健道:“孙研究员你给上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