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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书海看着满身伤痕的陆寻,再看陆寻断掉的手指,顿时泪洒当场悲呼道:“舅舅对不起你,是舅舅一意孤行才害你如此的。%%% ..我如何有颜面苟活于世,我又怎么对的起梦大姐。”罢齐书海再度拿剑就要自刎,陆寻却伸手拦住,夺过宝剑扔在地上后道:“舅舅,我救您那是理所应当,论公你是我方统帅,论私你是我陆寻的舅舅。于公于私,我都该救您。至于这伤,我是上阵打仗的,又不是来享福的,敌军也不是木头桩子,人家也会还手,打仗岂能有不受伤的道理?舅舅您是陆家舅爷,是陆家的中流砥柱岂能自刎了事儿!”
齐书海摸了摸泪,混着脸上的鲜血弄得脸上更加模糊了。齐书海也不矫情,不再寻死觅活,反倒是看向李祥问道:“这次李将军带来多少人马?”
“李某带来数万人马来助齐兄弟一臂之力,主公也从顺天府赶了过来,估计不消几日就能进入山东,到时候咱们就兵力占优了。”李祥道。
齐书海了头,放下心来,从一开战陆家就是以寡敌众,虽然将士堪用士兵精悍,但毕竟因为人数太少,所以必须思前想后估计兵力,防守需要多少人,就只能把摊子铺的多大,就算要进攻也打的极为冒险,比如现在就因为人数不占优,才导致了山东的危机,还好有强援来了,才力挽狂澜。现如今,竟然第一次人数占优。戚景通顿时感觉心中有了底气。
陆寻却站起身来,猛然割下一把头发,放在地上道:“既然山东危难已解。我就不必留在此地了,作为陆家儿郎的使命已经完成。舅舅命我待在原地,我违抗军令其罪当诛,只不过现如今天下未定,就姑且割发代罪留下姓名将功赎罪吧。现如今我要投奔兄长去了,山东战事拜托各位了。”
罢陆寻翻身上了李祥的马匹道:“李将军,寻儿借你马匹一用可好?”
“没问题。只是......”李祥顿时不解,不知陆寻和齐书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要在胜利到来之际分开。这让李祥不知该什么好了。
齐书海上前一把拉住缰绳,忍住身上的伤痛,强挣扎的站在当地问道:“寻儿你是生舅舅的气了吗?舅舅不听你劝阻一意孤行确实不对。”
“是,我的确是生您气了。为您的愚蠢和当初的话而生气。但你不听劝阻一意孤行是对的。因为你先前的很对,您是主帅,纵然前面是刀山火海,你让我们上我们也决不能犹豫。因为我们是军人,无条件服从命令是我们的天职,不可违抗命令却可在命令中变通。所以您不听劝阻判断错了我才生气,但我没认为你下令和坚持是错的。”陆寻的真情实意,没有半用齐书海曾经的话来讥讽的意味。
“那你既然生气了为什么要来救我?”
“因为你是我舅舅。也是主帅,这个我之前了。一码是一码。”陆寻罢一拽马匹,齐书海受了伤失血过多手中无力,顿时站不稳松开了缰绳。陆寻轻喝一声马匹分奔而出,朝着南方跑去。
齐书海还要追赶,却被李祥拦住了,李祥摇摇头道:“这孩子随他爹的脾气,这么直这么硬。齐兄弟随他去吧,拦是拦不住的,来人跟上二少爷,誓死也不能让他出什么危险。”李祥着有百余人冲了出来,追向陆寻担任保卫任务去了,只不过这支人马并未跟上,毕竟李祥胯下的也是千里马,一路飞驰援救人困马乏,自然比不过李祥的坐骑,故此这队保护的人还没出山东境界,就已经被陆寻甩掉了,只能回城复命去了,李祥也没过分责备,。
“寻儿长大了,变了。”齐书海望着陆寻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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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大猷班师回营后既没有恼怒,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杀了齐书海却也不算失败,只不过时运不济罢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为大将者需要一个平和的心态,不喜不悲,在大胜的时候不能狂喜,在失意陷入窘境的时候不能急躁,遇到这种差就杀掉敌军主帅却未成功的时候,也不能满是懊恼恼羞成怒,所有的一切大的情绪波动都可能会让人暂时失去理智。一个士兵失去理智可能会因此发狂战斗力增强,即便不利的情况下也无非是一人丧命,最多连累几人因此死去。可是一个将领如果丧失了理智,要么就是险胜要么就是会引得全军覆没,引发灭之灾。
故此俞大猷从容不迫根本不急不躁,李杜此时拿着拿着一封文书走了进来问道:“成功与否?”
“最后时刻援军杀到,再拖延下去也不定能够杀死他们,陆寻不愧是陆炳的儿子,的确悍勇的很。”俞大猷道:“与其让敌军包围,还杀不了陆寻和齐书海,倒不如减少损失及时撤军。”
“言之有理。”李杜一直跟随者俞大猷,从清源洞的时候就紧紧跟随其左右,虽然两人文武不相上下,但李杜不爱抛头露面就喜欢坐在后方出谋划策,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不论俞大猷官职高低,李杜一直担任着俞大猷的幕僚。而俞大猷也习惯了有李杜的陪伴,凡事都爱与李杜商量一番,心中的情绪也会在李杜面前宣泄一下,高压环境下总要解压才行,否则人必定会憋出毛病来的。
“你拿的是什么?”俞大猷问道。
李杜摇了摇手中饿文书道:“我也不清楚,是朝廷密探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上面让你亲启。”
俞大猷眉头微皱接过文书。当着李杜的面打了开来,两人把头凑到一起同时看去,不禁顿时大吃一惊。俞大猷沉思半晌道:“这是圣上的主意还是陈洪的主意?”
“不管是谁的,其实细细想想,还是挺高明的。”李杜道。
俞大猷问道:“此话怎讲?”
“信中坦诚相告,京城丢了顺天府丢了,如今南京也丢了。而且北线进攻山东的兵马也丢了,遇到的困境都给咱们了,并没有瞒骗的确是诚心实意。如果是这样的话。问题就好理解了,也不容易让咱们自作主张出什么岔子,凡是这时候隐瞒军情不如事情相告来得好。这也明现在朝廷变了,变得信任人了。回到策略上,如今咱们在鲁南,即便已经占据一隅之地。但是却也是等于陷入围困之中。北线失利后,咱们颇有孤掌难鸣的意味。与其等着日后被陆家团团围住前后夹击,到时候被围歼消灭,就不如现在趁机会早日与圣上会和,然后勤王护驾昭告天下讨贼护主,才可能有翻盘的一线生机。”李杜道。
俞大猷了头道:“的确如此,看来还是你想的全面。希望遭遇大败的圣上可以励精图治,卧薪尝胆再度图谋天下未可知。李杜传下命令去。令全军整装待发,今夜不举火把。口含木枝,马匹包蹄,悄无声息而去。另外命令全军一定要自然行事,切勿弄出太大动静,咱们可是在陆家的地盘上,到处都是眼线。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免不了要受到一段埋伏,咱们还得好好研究一下行军路线才成。”
“恩,我先传令下去,回来与你商议。”李杜着拿虎符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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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洪,你朕是不是败了?”朱厚熜有些悲怆的道。
“陛下,现如今大明政权依然存在,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未可知。”陈洪答道。
朱厚熜摇摇头又道:“陈洪,你不必安慰朕了,如今全军败退,仅有俞大猷一支部队进攻顺利,但是孤掌难鸣,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朕已经三十多岁了,却丢掉了大明大半的天下,若是朕有一天死了,那还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圣上啊,你可知道刘邦?一个曾经的亭长,四十岁才发迹,到了五十多岁才登基做了皇帝,开辟了西汉一朝。圣上才年仅三十,正值壮年正是大好光景,怎能叹息如此?咱们现在比起刘邦,手中有兵有将,还有大片土地,民心也未全丢去,乱世之中即便是妖人陆炳也难以这么快安抚民心的。”陈洪道,自从陆炳空袭了京城以后就被冠上了妖人的称号。
“有土地?富庶之地都被占据了。有士兵?无非是群残兵游勇。有将领?都是些败军之将。”朱厚熜叹道:“就连朕也是个逃命的皇帝,当年还笑话人家陆炳是草台班子,现在看起来反倒是咱们才是草台班子。”
陈洪拱手抱拳道:“圣上,咱们不得不承认陆炳的厉害,但也不能磨灭我方的功绩。臣今日就斗胆一了,请圣上恕罪。”
“哦,一想谨言慎行的陈洪也敢斗胆一,但无妨,朕恕你无罪,我倒要看看你有何高见。”朱厚熜顿时来了兴趣道,的确这么多年陈洪陪伴朱厚熜左右不管得势与否从来不多话,想要让他进谏直言那更是想都别想,甭管威逼利诱都效果不大,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多疑多变的皇帝朱厚熜身边一直炙手可热。
陈洪道:“这些年圣上越来越成熟,计谋策略都慢慢高深起来,怎奈时运不济,遇到反贼造反,才打乱了一切的发展,否则日后必定能越来越好。纵观圣上从政多年,做过许多有利于民的壮举,打击倭寇平叛战乱分皇庄还田与民等等,但也做过一些荒唐事儿,信奉道教炼丹求仙,沉迷后宫大选秀女,最甚是逼走了陆炳。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变为过往云烟,不管圣上得意还是懊恼,如今都于事无补了,可这明圣上依然在不断磨练中成长,还有逐鹿天下的资格,或者更有逐鹿天下的资格了。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如今圣上的遭遇不过是上天为了磨练圣上而给予的。当年勾践不也是卧薪尝胆之后才君临天下的吗,圣上的日后谁也不能判定。”
朱厚熜头,心中略微舒服了一些,即便陈洪的话语中有些批评,此时听起来也不厌烦,反而有些当头棒喝的感觉,于是示意陈洪继续。陈洪抱拳谢过后又道:“再臣,轻而易举灭掉了任家和少林准备在河南的叛乱,并且可谓是一箭双雕,与陆炳强大的情报机构周旋也并未落得下风,甚至还俘虏了情报头子魏和。在先前的山东战场北线之上,我们还险些打败了梦雪晴,甚至最后给咱们致命一击的李祥,臣都设计险些杀掉,只不过他运气很好竟然活了下来,至于怎么活下来的,臣也不知道。好,到这里,咱们就不得不再圣上您所谓的败军之将了,戚景通败了吗?没有,他带着一群训练不精克扣粮饷怨声载道的士兵,与陆家最精锐的许洋部你来我往打了多时,这本就死胜利。而且人家没有全败,各有胜利失利,在最后关头甚至还紧紧咬住拖住了许洋部的回援。刚开始戚景通是与之对垒,后来完全是舍弃个人的荣耀为咱们进攻山东北线和南线部队制造机会,而且他很早就看穿了咱们的想法,在咱们传去文书之前就这般做了。有这样不计私利,忠诚,聪明变通且会打仗会练兵的良将,圣上还图什么呢?俞大猷就更不用了,虽然年轻但是的确能堪大用。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圣上有如此多良将,姑且也算上老奴。圣上有这么多良将,还担忧什么呢,何愁大业不成,不能收复失地?假以时日励精图治,必定再度中兴天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