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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控制相对容易,但不好治理,这个地域广袤的寒冷之地人口极其稀少,各种民族很多,想要政令通达很难。
没有上百年的时间,消化西伯利亚几无可能。周虎臣明白这个道理,但现实的情况却是要占领,他必须首先把沙俄赶回去,赶回到乌拉尔山以西。
辽阔的土地可以慢慢收拾,但首先要收拾的必须是沙俄。
尽管已经进入春季,气候逐渐回暖,但积雪的融化却成为大军南返的最大障碍。
驯鹿常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没有问题,但马匹不行,泥泞让十余万军队不得不屡屡停下来进行休整,速度受到严重影响。当周虎臣回到小海北端的军事基地,已经是弘光四年的三月中旬。
短暂的休整开始,周虎臣也开始布置作战计划。
“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布拉茨克,这个城堡是建在安加拉河上游,也就是罗刹人建在叶尼塞河下游的一个最重要军事据点。要到达布拉茨克就必须穿过这片西南侧的高原,虽然没有道路,但布里亚特向导知道在哪里可以去布拉茨克。这一次,莫彦华莫将军将作为先锋。”
周虎臣指着一张地图,这张最简单的军事地图标注着沿途的河流、地形、山脉,还有沙俄的各军事据点。
“大帅,这次出兵很难,我们没粮食了,要不要等待补给?”军需官首先提出了问题,看来,这漫长的一冬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粮食。
“等待补给上来不行,时间不允许。粮食不是问题,我们的蒙古同盟军都是吃肉,我们同样可以!路上有的是猎物,可以吃鱼吃肉,还有,可以到布里亚特部落搞一些羊,这样到达布拉茨克没有任何问题。”
话很简单。可是...长期吃肉让士兵们都已吃的想吐,还要这样吃下去,没有一粒粮食,难度可想而知。
周虎臣知道这种情况,但是时间不等人,他只能宽慰大家:“没有我们克服不了的困难,吃肉不是很好吗?当然,补给会很快上来,基地附近已经开垦了很多土地,今年就会有收成。以后就好过了!”
一众人默默无言。蒙古骑兵们无所谓。他们习惯了吃肉,可周虎臣的士兵是中原人,长期吃肉会给身体带来很大负面影响。
周虎臣明白将领们的意思,他挠挠头:“这不是开春了吗?西伯利亚的草原和森林中有很多野菜。还有野果,蘑菇之类的,可以说取之不尽!这些东西都是好东西,别人想吃都吃不到,正好补充一下。但要记得,一定要让那些布里亚特人个看看能不能吃,千万不要出了问题。”
谁也不能说什么,作为主帅的周虎臣和大家吃的一样。其实,无论吃什么。只要饿不死,周虎臣的士兵就会执行命令,何况,西伯利亚真的不缺肉吃。除了野兽众多,这个营地养着很多骆驼。驯鹿和羊,想饿死人不可能。至于野菜、蘑菇之类的确是好东西,对忍受了一冬的士兵们绝对是珍馐。
休整三天,带上一些喇嘛,在布里亚特向导的引领下,庞大的军队开始动了起来。
位置就在绿色牧谷的偏北侧,高山中有一个巨大的峡谷,这条不知名的峡谷正好可以穿过群山到达那片高原。
穿过峡谷,也就是一天时间之后,雪已消融,一个发出绿色气息的大草原出现在眼前。
蒙古骑兵们开始欢呼,大草原和他们的故乡如此相似,这些出征的蒙古勇士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美丽的家乡。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除了没有牛羊,几乎和蒙古大草原一般无二。
战马欢快的奔腾,嫩绿的草场无疑是战马的福音,忍受了一冬干草的马匹四散开来,马匹的盛宴开始,士兵们轻松的坐在草地上。蓝天、白云、嫩绿的草地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炊烟升了起来,一次草原的聚餐让人心情愉悦,尽管吃的极其简单,和往日没有太多区别,但这就是一种享受,环境带给人的享受......
军队进入草原中部时,前方出现了一条河流,这条河流不算太宽,是北方勒拿河的一个支流,到达这条河流,距离布拉茨克还有一天的路程。
继续前进,军队当然不会直接开到安加拉河边,在行进半天之后停了下来。
如果有机会,周虎臣不介意再一次使用突袭。
斥候很快带来消息,发现了布拉茨克,这个布拉茨克城堡就建在五十里之外,位于安加拉河的西岸。斥候带来的消息并不怎么好,因为这个布拉茨克城堡建的很讲究,它三面环水,背靠一个天然的大型湖泊,只有西侧是一个陆地的进攻方向。
要攻击布拉茨克就必须过河,然后还要防止罗刹人顺水逃窜。
看来,以后造船已经刻不容缓。
虽然人数不多,现着也正好用到了郑森,因为他的手下熟悉水战。
郑森自然不会推辞,刚刚开化不久,河水并不湍急,虽然还是有些冷,但摸过河没有问题,只要控制住罗刹人水中的船只,一切就算结束。
百余名最精悍的士兵被挑选出来,当这些对水异常熟悉的士兵带领大部队在河水的下游找到突破口,庞大的军队牵着马匹轻松越过了安加拉河......
第二天,夜色降临前,周虎臣的军队绕过布拉茨克南端的支流,随后在布拉茨克南三十余里的一片原始森林边停了下来。
西伯利亚的夜很不平静,各种鸟兽的声音悠长而凄厉,让人感觉到这夜色中充满危险。
三月还是西伯利亚的初春,河水依旧冰冷刺骨,就在这刺骨的河水中,很多淡淡的小黑影在河水中带起微微的鳞波,他们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布拉茨克城堡后方的几个简陋埠头。
城堡后方的水中有几十条并不算大的船,当这些黑影爬到埠头的船上,城堡后方的几间简陋土屋中毫无动静。
“奶奶的...这西伯利亚真**的冷,冻死老子了!赶紧靠岸!”
船在水中已经离开了城堡很远,一名在船上的水手终于忍不住了,他抱怨着,哆嗦的如同筛糠。
“不远了,马上就到,回去再喝些马奶酒,穿些保暖的衣服,一会就不冷了!”另一名正在夜色中划桨的水手比他好一些,毕竟划桨可以抵挡一些寒冷。
“这还...算不错...给酒喝...也算是一种享受了......”水手继续哆嗦着,希望就在眼前。
抱怨归抱怨,但这是军事任务,必须完成,何况还有酒喝,已经两年没有尝过酒的味道了,这些布里亚特人酿的马奶酒感觉真香,水手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划桨的水手笑道:“这些该死的罗刹鬼,竟然这样疏忽,等着天明后受死吧!”
几十条船在黑暗中慢慢靠岸,随后接应的士兵迅速递上衣服,还有喷香的马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