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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句话是对催同说的，催同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要过孙校长的望眼镜，认真观察起来。看了片刻，将望眼镜递给身旁张凯。
张凯接过望眼镜观察，催同便对孙校长道：“七层楼上有狙击手，有些麻烦，子弹厂最多能动员一百二十人，强攻的话必然引起马匹暴动，这些畜生一旦发疯，镇静剂也没用。如果夜战，狙击手是个麻烦，得想办法先解决。我担心他们内部有联络方式，那样等于打草惊蛇，不好掌控。”
老狐狸不置可否，反问：“你打算动用高爆弹重机枪？”
催同道：“子弹厂有的是子弹和武器。”
孙校长当即翻白眼：“你的子弹厂准备关门？张凯刚刚成为大股东耶。”
老狐狸的意思是：如果按照催同的救人方式，等于火拼，动静必然很大，弄不好惹来军队参与，结果敌人在暗，拍拍屁股走人，最多损失一个养马场，可兄弟子弹厂就完蛋了。
催同当即沉默。
孙校长便对张凯道：“你这个未来的大老板也说说，如何救人？”
现在张凯已经对老狐狸的智谋佩服的五体投地，知道是故意考核他，立即开动脑筋，拼命思索，老狐狸说凡事要用脑……要用脑……要用脑。
想了一会儿，试探回应道：“嗯，第一是确保人质安全，因为我们是来救人的。”
“嗯哼，不错。第二呢？”老狐狸眼睛一亮，催同也不断点头。
这个时刻，他觉得自己在教育张凯的问题上可能有些偏颇了，主张自由发展，开放式教育没错，但是在思维开发如何引导上明显不够。
张凯得到老狐狸的鼓励，立即来劲，胆子一壮，道：“第二是不能强攻，那样会逼敌人撕票，以及引来十九区警察和军队。第三是我觉得晚上动手比白天动手影响小。”
“就这些？那么你如何确保人质安全？”
“嗯，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敌人抓我要干什么，是什么人，所以，我想……，我想，让我自己去。如果敌人需要的东西我刚好有，给他们好了。”
催同和孙校长一愣，没想到张凯会这么说。
这是张凯自从上次郑炜星事件后学到的妥协策略。
“如果敌人要你交出心爱的女人呢？”
“我没有。”
“我是说，如果——”
张凯脑海里旋即闪过姜琪，闪过那天晚上树林里的调教训练，令人兴奋的场景，姜琪的小母狗依偎和求欢……，身体某个部位不争气蠢蠢欲动。
深深吸了口气，他摇头道：“都不给。”意思人质要救，心爱女人不能交换。
老狐狸笑了，道：“我问你这样的情况下你怎么办？”
“我……我……我唯有一战。”
“那么，你还觉得一个人单枪匹马闯进去能救人质可行吗？”
“我……我……见机行事。”
“如何见机行事？”
张凯看向催同，终于明白，其实催同已经想到这些，所以选择了——战。按照催同修炼青虹狂刀的习性，当然轰轰烈烈干你妈的。
但是，老狐狸孙校长似乎成竹在胸——
当即摇头道：“或者我先报警，然后独闯，警察随后赶到——”后面说不下去了。
有一句话叫做“警察要是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崔同也来凑热闹
不料，老狐狸却道：“不错，开窍了，继续啊。”
啊……。
张凯恍然大悟：“里应外合。我进去，警察换成自己人包围，我进去的目的是假谈判，保护人质。”
“很好。但是还不够，如果你进去反而变成人质呢？外面的包围岂不是投鼠忌器，怎么办？”
“不会的，我……”
“凡事都有可能，我说过，不能凭所谓的‘经验’，而是动脑子。狭路相逢勇者胜，那是在狭路的情况下，没有其他选择，我们现在呢？”
张凯搔搔头：“好像也没得选择啊。”
“错。我们现在有很多选择。例如，我们不理会他们。”
“不——”张凯当即跳起来。开什么玩笑，陈海新是因为自己被牵连的，现在人家限定24小时，不理会的话陈海新被撕票怎么办？
正在观察的催同大惊，丢下望眼镜，猛地把张凯扑倒，急声道：“你疯了，被发现什么都白搭。”
怕什么来什么。
老狐狸接过望眼镜，咦了一声，低声道：“快走，被他们发现了，有人过来。”
张凯不敢吱声了，三人就地一滚，滚到半山腰，拔腿奔跑。
不久，终于摆脱敌人。
敌人也是怀疑，谨慎起见让人过来查看。
安全了，老狐狸也爆发了，对着张凯怒吼：“有你这样侦察的吗，冲动，不顾后果，感情用事，臭脾气，愚蠢。如果刚才被发现，你还想救人吗，你还能保证人质安全吗？”
“我……。”张凯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头不语。
“你觉得我说不理会他们刺激你了是吧，小家伙，不要被感情蒙蔽智慧，假如这件事需要牺牲一个人拯救一队人，作为一个领导者，你如何选择？”
“我……我……我不是。”
“你已经是了，你是兄弟子弹厂的大股东，领导者。”
“我……我不要。”
“混账，不负责任，不敢承担责任，懦夫！”老狐狸咆哮，“不懂可以学，撒手不管算什么玩意。一个不敢承担责任的人还能保护家人，守护人类吗？”
张凯没想到老狐狸暴怒的时候是这么可怕，一下子愣住了，很不爽：谁说我不能保护家人不敢承担责任，撒手不管我来干嘛……守护人类关我屁事……。脸色一变再变。
就连催同也觉得孙校长的话说重了，严重误解了张凯，在保护家人上，张凯绝对是义无反顾的品种，就像对待陈海新，只要是他认定的“自己人”，肯定不顾一切。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老狐狸是在乘机教育张凯，引导张凯。
所以，眉头一皱，低声对即将爆发的张凯道：“刚才是很危险，如果你不能学会如何掌控自己的情绪，我反对你走出十九生存区一步。要知道，孙校长刚才仅仅是一种假设，的确，我们有很多选择，不理会敌人也有不同的做法，例如，我们可以在限定时间作出回应，变更交易地点。”
张凯猛地抬起头。
“想通了。”老狐狸语气缓慢下来，道：“如果敌人撕票，你还会答应要求吗？所以，第一，没有得到你之前，敌人不敢撕票，因为敌人都还没有告诉你他们需要什么。
第二，如果你觉得亲人或朋友被抓走很抓狂，那么敌人高兴了。
第三，其实敌人不是真的让你按照绑架信的内容去办。而是让你自乱阵脚或者让兄弟子弹厂出面，因为，这样的地址凭你一个人是想不透的，必然找家长，你唯一的选择是子弹厂，所以，我不同意兄弟子弹厂卷入。”
老狐狸的这段话连催同都脸色一变，震住了。
“他们的目标是子弹厂？”
老狐狸点头，道：“兄弟子弹厂能够生产那种子弹。”
啊……。
张凯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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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养马场七层楼里，一个保镖低眉顺眼对坐落沙发的一个年轻人弯腰道：“康大少，查看的人回来了，没任何发现，可能是变异兽。”
被称呼为康大少的年轻人是康家的大少爷，眉头一皱，对举着望眼镜观察的另一个人道：“杨秘书，可有发现。”
杨秘书叫做杨烈，是康俊伟雪藏的重要秘书，绝对心腹，外界没人认识。
昨晚，三家参考高峰的计划联合围捕张凯失败，尤其是张凯居然灭掉一个小队，杀了领队的用枪高手之后，全都被深深震撼，能够在黑暗中使用飞刀，百发百中，这是什么功夫？能够在瞬间提升爆发力，提升速度，又是什么秘技？
十分自然的，意识流再次出现在他们脑海中。
这个时候，高旭立忽然出乎意外退出。
因为闻到了危险味道，如果意识流真的有这么厉害，必然引来更多的争夺，他家三儿反正能够稳稳当当学到，何苦参乎呢，还不如去跟张凯亲近。再说，一旦事态扩大，高家可玩不起。
康俊伟和崔健一个不屑，一个鄙视。
一个认为你高旭立算哪根葱，早就应该退出；一个认为真没用，遇到厉害角色退缩了。
高家退出之后，矛盾来了。
康俊伟认为康家付出最大，高家原先的小份额应该给康家。崔家不同意，坚持平分。两家商量不出结果，不欢而散，约定改日再谈。
不料，崔健前脚离开，康俊伟的大儿子康明兼冷笑道：“爹，先下手为强。高家老三的鬼点子不错，我立即带安培井三去抓人质，子弹厂才是我们的目标，不能被崔家牵着走。”
康俊伟点头同意：“兵贵神速。”
康家绑架陈海新，的确想一箭双雕，一方面逼张凯交出意识流修炼，签署授权书，另方面更想通过此事控制催同谋夺子弹厂。
答应安培井三一个兵工厂生产武器，换取对康家的支持是他们早就约定的。
安培井三是康大少爷的好朋友，东瀛刀客组织的成员，东瀛区试图摆脱紫晶共和国独立，东瀛刀客是东瀛区一个对外活动的机构，除了负责拉拢支持者，更重要的是分开来生产武器避免被紫晶共和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