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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语彤闻言,顿时大为意外,眉头跟着挑了挑,可是还没等她说出什么,欧阳翼飞已经略显不自在地端起了饭碗:“别误会,我刚才的话没有任何特殊含义,我只不过是在担心,就算种子再好,不够肥沃的土壤也是培育不出好果子的。你都这么病病歪歪,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健康得了?”
你……姜语彤怒极,羞愤不已:你就只会记挂着代孕的事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令人厌恶的生育机器,如果可以,你根本看都懒得看我一眼,恨不得关了灯闭上眼直接办事是不是?
明白跟这个男人硬碰硬只会自取其辱,姜语彤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淡淡地说道:“飞少爷请放心,我知道你的话没有任何特殊含义,就算再怎么自我感觉良好,我也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飞少爷是在关心我,那不是指望天下红雨吗?”
欧阳翼飞拿着筷子的手一紧,恨不得将这碗饭直接盖到姜语彤的脸上去!死女人!你这是什么态度?对我的关心你就那么不屑一顾吗
当然,飞少爷只顾生气,已经忘记了刚才是谁一本正经地强调这并非关心的了。
当下令人之间暗潮汹涌,明明各自都憋了一肚子的气,却谁都不肯再开口说话,只是闷头扒着碗中的饭粒。因为心绪不佳,是以满桌香喷喷的饭菜吃在嘴里也味同嚼蜡。
不多时,两人便结束了这顿沉闷的早餐。姜语彤收拾好了饭桌和厨房,瞄了瞄窗外越来越浓的夜色,心中便开始擂鼓一样狂跳起来:今天已经签好了代孕合同,难道今晚就要……
姜语彤如坐针毡,手中拿着一块抹布在已经干净得能当镜子照的灶台上擦来擦去,脑中紧张地运作着,试图找一个最恰当的借口逃避今晚的一切。虽然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但……能躲一时算一时吧,说不定过几天欧阳翼飞就会找到更合适的代孕对象,从而放过自己呢?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把姜语彤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她本能地哆嗦了一下,然后猛然回过头来:“啊……飞……飞少爷?你……敲门干什么?”
欧阳翼飞斜倚在门上,双手放在裤兜里,就那么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但是那种无与伦比的贵族气质和一贯的优雅依然令人目眩神迷。冷冷地看着姜语彤,他讽刺一般说道:“姜语彤,你想躲?躲得过去吗?打算在厨房躲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拖延到天亮,就可以躲过应尽的义务了?”
“我没……”姜语彤心虚地转过头,拼命擦拭着灶台,“我……我在收拾厨房,擦……擦那个灶台……”
“还擦?”欧阳翼飞迈步走了进来,站在了姜语彤的身后,冷笑着抬手从背后握住了她的双肩,“你自己瞧瞧,那灶台都快被你擦透气了!”
感觉到他火热的掌心以及那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姜语彤浑身一僵,跟着心慌意乱地想要挣脱:“不要碰我!放……放手!啊!好痛!”
她不挣扎还好些,觉察到她想要挣脱的意图,欧阳翼飞目光一寒,手上突然用力,铁箍一般渐渐抓住了她的肩膀,口中冷笑一声说道:“不碰你?不碰你你怎么履行那份刚刚签订的合同?你有本事不让我碰而生一个属于我的孩子出来,我跪下给你磕头都行!”
怎么不行?大不了做试管婴儿!反正我不想让你拿我当生育机器一样对待就是了!
姜语彤不服气地想要开口争辩,可是欧阳翼飞铁钳一般的手依然狠狠地抓着她,痛得她浑身直冒虚汗,只得暂时放弃了这个话题,努力挣扎着:“你先……放手……好痛……我又没说不履行合同……毕竟第一次做这种事,我害怕……还不行?”
这话说的还算诚实。欧阳翼飞神色稍缓,果然慢慢放开了手:“很好,我喜欢听实话,所以以后在我面前的时候,少给我卖弄你那些小聪明,说那些鬼话来糊弄我!放心,我知道你害怕,所以没打算现在就扒了你的衣服,至少会给你一些准备时间的,因为我不想你跟我上床的时候,弄得好像我要强暴你一样!废话少说,洗干净手出来!”
如此直白的话着实让姜语彤难以接受,她怒视着欧阳翼飞,咬牙说道:“飞少爷,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甚至不算是个人,不过就是一个代孕机器而已。但是我还是想请你稍稍给我留一点尊严,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粗俗?你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精致优雅,纤尘不染的,怎么说话那么不留口德?我倒不知道原来‘表里不一’这四个字是这么解释的!”
照理来讲,姜语彤这番话已经说得相当不客气了,可是这一次欧阳翼飞却丝毫生气的意思都没有,紧盯着姜语彤因为羞愤而涨红的脸,他突然淡淡地笑了:“精致优雅、纤尘不染?过奖啦!我欧阳翼飞一向不喜欢谦虚,但也知道我还衬不起这八个字。不过你刚才的批评我接受,以后说话注意些就是。行了,出来吧,我不是野兽,吃不了你。”
不是也差不多了——盯着他的背影,姜语彤在心底狠狠地腹诽了个够,这才洗干净双手出了厨房。
晚上的时间一向比较清闲,两人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不过都是一言不发,而且姜语彤还自动自觉地坐在离欧阳翼飞最远的角落。落座的时候欧阳翼飞只是看了她一眼,对她这明显属于逃避的举动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九点半左右,欧阳翼飞终于关了电视,站起身打破了沉默:“不早了,洗澡睡觉。”
要、要来了吗?姜语彤的心里通的一跳,声音之高让她十分怀疑就连欧阳翼飞都足以听到了。有些仓皇地抬起头想要看一看今晚有没有躲过去的可能,欧阳翼飞却已经转身上了楼,想必进浴室洗澡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姜语彤急得坐立不安,手足无措,无数次转头看向紧闭的大门,若不是那份代孕合同始终静静地躺在茶几上,若不是自己违反合同的后果是连累霍天昊等一连串的人,她早已毫不犹豫地逃走无数次了!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翼飞的声音突然从楼上传了过来:“上来啊!怎么还坐在那里?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没啊……没!”姜语彤针扎了屁股一样站了起来,仓皇地往楼上走,“就来了,就来……”
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姜语彤绕过欧阳翼飞就想进房间:“飞少爷你洗完了?我去洗……”
“等下!”欧阳翼飞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我跟你说……”
“啊!放开我!”几乎是本能的,姜语彤猛的甩脱了欧阳翼飞的手,可是下一秒钟,她便看到欧阳翼飞原本还算平静的脸瞬间黑如锅底,顿时吓得连连解释,“对不起飞少爷!你不要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我……”
尼玛!你躲什么?我是瘟疫吗?我身上有病毒吗?让你这么避之唯恐不及?
“行了!”欧阳翼飞深吸一口气,把想将这个女人活活掐死的冲动压了下去,“废话就别说了,我是想告诉你,今晚先穿我的睡衣对付一下,明天我会安排人去给你买新的个人用品。”
“不用了!我有……”
“不准把你以前用的东西带到这里来!”欧阳翼飞冷冷地打断了她,“我有洁癖,容忍不了别人的味道留在我的床上!你以前那些东西,免不了跟时云清接触过,不准带到这里来!行了,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安排,去洗澡吧!”
好,你钱多,我无所谓!
姜语彤懒得再跟他争辩,沉着脸往浴室走去,可是就在她关上门的一瞬间,欧阳翼飞的声音从门缝里挤了进来:“知道女人洗澡格外麻烦,不过你最好不要试图以此为借口拖延时间。一个小时之后如果你还不出来,我不在乎在浴室……”
砰的一声,姜语彤狠狠将浴室的门关了过来,气得咬牙切齿。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一个小时之后自己不出去,欧阳翼飞真的会说到做到的!因为她看得出来,这飞少爷的耐性也差不多耗尽了。
虽然并非有意拖延时间,姜语彤还是仔仔细细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这才穿上欧阳翼飞的睡衣出了浴室。那睡衣大了不少,她只好把袖子和裤管都挽起了一些,看起来十分滑稽。与此同时,却也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和魅力围绕在她的周身。
看到她出来,欧阳翼飞不由挑了挑眉毛:“哟!这次舍得听话了?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了。”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是改变不了的事情,早死早托生。”姜语彤将手中的毛巾扔在一旁,站在床前面无表情地说着,借以掩饰其实已经乱得一塌糊涂的心跳,“飞少爷,现在允许我上床吗?还是你还有别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