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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东西都已提前准备好,所有的路子陆一行都已经打通。
宁玉槿捧着皇家禁卫军军服的时候,不由勾唇道:“这世上还有陆一行做不到的事情吗?”
“有啊,他不能做皇帝啊。”三宝在一旁接话道。
宁玉槿不可置否地一撇嘴:“这是出生问题,不是能力问题。”
如果让她说,若是陆一行是太子的话,铁定比那墨烨不知道好到哪里去。
这样荒唐的想法也不过闪过一瞬,宁玉槿将思绪拉了回来,连忙地开始解身上的衣服。
三宝在一旁看着,慌忙地就伸出手来捂住了眼睛:“小祖宗你别这样,我可是正经人!”
“正经人就给我滚出去赶车!”宁玉槿伸脚踹了三宝一下,三宝也顺势地出了马车,和那车夫一同赶车去了。
宁玉槿一人在马车之中,赶忙地将那军服穿上,而后束好头发,戴上头盔,瞬间又由卖菜的老妇变成了英姿煞爽的花木兰。
摇摇晃晃大半个时辰,摇得宁玉槿快吐了,总算是到了皇家演武场。
三宝扶着宁玉槿下了马车,对她道:“小祖宗你从西侧门进去,将腰牌给那守城的看一眼就可以了,陆大哥安排了人在里面接应你的。”
宁玉槿整理了一下身上厚重的盔甲,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还有……”三宝目光复杂地望着宁玉槿,说话的声音不由得小了下来。
宁玉槿还以为他有什么要交待,开口问道:“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小祖宗小心。”
宁玉槿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三宝,不禁抿唇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会小心的,你赶快回去吧。你这样子,招狼。”
“小祖宗!”
三宝一脸瀑布汗地望着宁玉槿,真真是拿她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宁玉槿咧唇乐了一下,旋即收了情绪,目光看着那修着高大城墙的皇家演武场,深呼吸一口气,径直地朝着西侧门走了去。
因为陆一行的提前打点,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宁玉槿拿着腰牌给人看了之后,就被人领着直接走了进去,插队进入了警卫演武场的禁卫军队伍。
刚刚站好,就有人来将队伍带了出去,可怜宁玉槿一个小女子,穿着厚重的铠甲还得跟男人一样小跑着到演武场。
这会儿她倒是无比庆幸墨敬骁一直让她蹲马步吊沙包了,没那点底子在,这会儿她铁定都累趴下了。
一队人在演武场的周围停了下来,而后一个个地跑到自己坚守的岗位上去站好立正。
宁玉槿不由得庆幸自己站的位置十分地好,差不多是在看台的右侧面。这样既可以清楚地看到演武场里面比武的场景,而且看台上有什么人,她也能一目了然。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就在她觉得自己要晕要晕的时候,比武的选手总算是陆陆续续地上场。
能够参与竞选镇东军主帅位置的人,那都不是一般的武夫,而是早已经在战场上千锤百炼、屡立奇功的那些将军们。他们走到演武场周围的看台上坐了下来,谁的身边都围了一大堆的人,好在比武的时候为其摇旗呐喊,守阵助威。
唯有狄长风那里,只有慕容玄一个人陪着,孤零零地占着一方看台。
这还是宁玉槿自那次狄长风发狂以后,第一次见到他。
那个当时差不多快要崩溃的少年,好像在这几个月中成长了不少,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情绪,可是就那么远远地隔着,也能感觉到他身上越发沉敛的力量,和那颗经历莫大悲痛之后强大的内心。
慕容玄正在和他说着什么,他也时不时地应上一两句,话却不多。
遥想起当时他那一点就炸的毛躁脾气,现在的狄长风,好像已经变得不像以前的狄长风了。
宁玉槿亲眼看见一个少年的蜕变,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心情颇为复杂。可是不等她回味一下,就听场面有些骚乱起来,她抬头去看,原来是景阳王府的人出来了。
他们是所有选手中最后出来的,殷源武被人簇拥在中央,好像已经是胜利的王者了,一步一步地从众人面前走过,慢腾腾地走向自己的位置。
说实话,在场人当中,能够真正与殷源武有的一拼的,还真没几个,也莫怪他会露出这样的姿态。
殷源武被人伺候着坐下之后,抬起头来扫看了狄长风方向一眼,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意。
宁玉槿将他那表情看在眼里,不由得寒了眼。
她差点还忘记了,如今太子和景阳王殷涛将墨敬骁控制在手里,只怕他不是很有把握获胜,而是根本就是内定的人选了。
至于狄长风,他们有墨敬骁在手,还会怕他翻出天来?
宁玉槿袖下五指紧紧蜷握成全,恨不得将这些得志的小人都狠狠地揍一顿。可是有那个心没那个力,这才是这时间最让人无奈的事。
选手到齐,然后就是看台上那一排观礼的了。
宁玉槿刚想着,就听一公鸭嗓子的太监扬着声音高呼:“太子殿下驾到!”
太子来了!
宁玉槿连忙抬头去看,那看台之上,一身明黄面冠如玉的男子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那面貌,不是当日在百膳斋与他们同分一个房的叶墨是谁?
这可真是孽缘,当日要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一幕,她就不该让出半间临渊阁来,直接将他赶出百膳斋去!
心里想着就有气,可是一看到紧跟在后面的来人,她满腹怨气顿时全消。
“定王殿下到!”
“兴王殿下到!”
“景阳王到!”
那公鸭嗓子仍旧在一个一个地通报着,在场的所有人都跪着没有起来,等着那些贵人们一个个的落座。
宁玉槿却好像聋了一般,什么也听不见,只听见那一声“定王殿下”。
她也好像是瞎了一般,谁也看不见,只看见那挺拔如松的一抹墨影。
这一望,望得她心也热眼也热,只觉得费尽心思跑出来这么一趟,真真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