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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七巧红着眼睛拿着一堆血迹斑斑的衣衫,周晨宇的眼睛都红了。
“你们奶/奶……”,周晨宇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根本就不敢听七巧的话。
七巧哽咽着,“奶/奶……睡着了!妈妈说让爷今晚歇在外院!”
七巧才说完,萧氏带着柳嬷嬷脸色惨白的走过来,语气凄厉,“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孩子就没了?”
七巧看着萧氏,眼底闪过一丝恨意,低下头,不说话。
周晨宇皱了皱眉,“母亲,媛媛从大嫂那里回来后不久,就腹痛。刚刚,孩子已经没了!五柳先生来过了,留下了方子!”
萧氏自然知道五柳先生,目光如炬地看着七巧,“你们怎么伺候的?给你们奶/奶吃了什么?”
七巧咬着唇,看着萧氏半晌才说,“奶/奶今儿一天能都没什么胃口,去了大奶/奶处也吃不下。倒是喝了一碗太太那里送的汤!这回来没多久,奶/奶就叫肚子痛。先生赶来的时候,奶/奶已经见红了!”
萧氏退后了几步,见周晨宇的表情也变了,支吾着,“你这丫头胡说,我的汤,怎么会有问题?那方子是了尘大师亲自开的,最是养胎补胎。”
七巧也不避退,“今日奶/奶什么都没吃下去,就喝了一碗柳嬷嬷送来的汤!”
华氏这个时候也赶过来,正好听到七巧的话,脸色一变,“立刻去请大奶/奶身边的百合过来!”
华氏一来,整个场面迅速被控制住,萧氏准备说什么也站在一旁不出声了。
很快百合就过来了,还带着几分急切。她其实也正在往二房赶,半路遇到了华氏身边的丫鬟,脚步就更快了,脸上都有层薄汗。
“参见夫人、二太太!不知夫人这么急找奴婢所为何事?”。百合本就是奉林月青的命令过来看看情况,不想遇到这样的情况,心里顿时生出不好的感觉。
“你说说看,二奶/奶今天在大奶/奶那里有吃过什么?”。华氏脸色很沉,问着百合。
百合想了想,“二奶/奶去了奶/奶那里,两人说话说得累了,便睡了!二奶/奶说没什么胃口。什么也没吃下!然后二位奶/奶休息时,柳嬷嬷拿了个食盒送了汤水过来,嘱咐奴婢一定要给二奶/奶喝!还……还让大奶/奶一起用!”
华氏脸色一变,“你们奶/奶可有事?”
百合摇头,“二位奶/奶醒来后,奴婢就将温着的汤端给了二位奶/奶。大奶/奶说闻着犯恶心,就没有喝。二奶/奶一听是二太太送来的,便独自喝完了汤水。然后奴婢就拿起厨房洗了干净,又送回了二房。二奶/奶离开我们院子的时候,也没什么事。”
华氏看了脸色煞白的萧氏一眼。又问,“你确定除了那碗汤,二奶/奶没有喝过其他茶水吃过点心?”
“没有!大奶/奶吃酸梅的时候,二奶/奶也没吃!今儿去,就是连茶都不要让我们倒!”
华氏隐隐松了口气,转而看向柳嬷嬷,“柳嬷嬷,你怎么说?”
柳嬷嬷急得跪下来,“夫人,天地良心。我又怎么会对二奶/奶下手?奴婢知道奶/奶有了身子,很是开心。加上,我们太太的方子是去仁元寺求了尘大师开的,绝对错不了!”
华氏想了想。还准备问什么,就看到红着眼走出来的罗妈妈。
罗妈妈对着众人行了礼,“奶/奶说,是她自己没有福分,还请夫人和太太不要为她担忧!今儿时辰也不早了,还请各位都回去!”
萧氏一反常态地站起身子。“不行!给我查!既然是我这里出了问题,就一定要给我查出来!”
“查!岂有此理!我堂堂忠信伯府,出了这样的事,如何能不查?”,意外地,周家三兄弟以及梁氏全都过来了。
华氏站起身,看着周仁毅,“伯爷,怎么过来了?”
“听说了侄媳妇的事,就过来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一向和善的周仁毅脸上也难得出现怒容,华氏心一凛,就将了解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刚刚开口过的周仁明最是生气,拱手,“大嫂,虽然说男子不管内宅之事,可此事绝对是人借阿君的手来害媛媛!还请大嫂捉了这人出来,不要留有隐患。”
“二伯这话可说的太早了!咱们这二奶/奶年纪小,有时不知轻重也未可知啊!孩子嘛,没了还可以再有!”,梁氏还是一贯的语气,直说的罗妈妈和七巧面露怒容。
“无知妇人!谁允许你插手我二房中事?”,周仁明这些年教训周晨宇,也练就了一副遇事一点可以炸的地步,本就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梁氏又成了受气筒。
梁氏瞥了眼无动于衷的周仁德,咬了咬唇,一甩帕子,坐了下来不说话。
华氏听到这里,也不再迟疑,“那我就帮二叔查一查!二叔相信二弟妹,我自然也是相信二弟妹的。柳嬷嬷,你仔细想想,你这汤,都经过了哪些人手?”
柳嬷嬷想了想,“除了厨娘和奴婢,没有其他人!而且,之前太太送的滋补汤水也是这样一直送下来的!”
罗妈妈似想到什么,突然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夫人一定要查清楚!奴婢怀疑,我们奶/奶之前就一直喝了有问题的汤水!就前段时间不久,奶/奶一直夜不能寐,头也痛。奴婢也大意了,以为奶/奶是因为有喜了,反应有些大。加上这些日子也没喝汤,奶/奶也无那些症状,奴婢就放心了。只是没想到,今天……”
萧氏的脸完全没了颜色,她终究是忍不住,眼泪就流了出来,“我只是想给她养身体,见她年纪小,怕她生养困难!我为了安全起见,都是去仁元寺求了尘大师亲手写的方子,又去药铺亲手抓的药材!”
“阿君,大嫂这不正问着吗?你不必惊慌!”,周仁明本想安抚一下萧氏,可看萧氏已经别过头,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华氏又吩咐了身边的妈妈们几句,很快,他们便将萧氏小厨房的厨娘带来了。
厨娘一听是自己炖的汤出了问题,导致二奶/奶小产,吓得来了只会磕头,话都说不清楚。
华氏头痛地看着厨娘说来说去,手一挥,“你就直接告诉我,这段日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去厨房找过你?”
厨娘想了想,摇摇头,突然又大声惊呼,“有的!近来三小姐和一个叫云柔的丫头都喜欢去厨房。三小姐是常常关心太太的饮食,也喜欢亲自过来煮给太太吃;那个云柔的丫头,就喜欢过来找奴婢说话,说想来厨房帮奴婢!”
众人的神色不一,华氏想了想,“去请三小姐,然后将那个云柔带过来!”
周晨宇站起身来,“大伯母,我想先行进去看看媛媛!”
华氏点头,“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周晨宇点头,快步走进了卧室,室内被点了安神香。快速到床边,看到柯熙媛睁着双眼看着帐顶,怒火又慢慢平息。
“为什么?”,周晨宇盯着柯熙媛,维持着自己的冷静。
柯熙媛爬起身,平静地看着周晨宇,“这样才会查出来,谁在我汤里加了料!师父说,若是长期喝下去,很有可能会得癫狂症。逼不得已,我就换了个方式!”,柯熙媛倒是没想到,周晨宇这么快就发现了,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
“就凭刚刚罗妈妈说你之前就有那种症状,其实那时我也知道,可你都说是失眠。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已经知道了什么。而你的性格,知道了什么,绝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行动!那也就是说,之后的都是你的行动!本来我也不想相信,可我一进来,不见九惠在里面伺候,就更确定了!”
柯熙媛没想到周晨宇竟是这样了解自己,低下头,“九惠去帮我做事了。”
“媛媛,为什么到了今时今日,你还是不信我?”,周晨宇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为什么你有事了第一时间不是告诉我?在这个家,难道你最应该依靠的不是我?为什么你宁愿和大嫂一起做戏,都不愿意告诉我?”
柯熙媛呆在那里,看着周晨宇,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第一时间瞒住周晨宇。难道真的仅仅因为看到他为自己怀孕开心的原因?柯熙媛很快自己都否定了,却找不到答案。
“你自己也说不出来对不对?因为你根本不在乎!也好,你就自己慢慢演这场戏!”,说完,周晨宇竟是直接跳窗就走,也不给柯熙媛任何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柯熙媛捏紧拳头,直到周晨宇走了很久,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将手心掐破了。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里有种疼痛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陌生又熟悉,柯熙媛却很抗拒。
“二爷,奶/奶,有结果了!”,罗妈妈快步走了进来,结果却只看到坐在床上垂泪的柯熙媛,心一紧,“奶/奶,怎么了?”
“妈妈,他知道我瞒着他了!”,柯熙媛鼻子一酸,扑进了罗妈妈么怀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