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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呢?”杜云和见锦菲正摆酒菜,问道。
“喔,回来的时候说有些头痛,先沐浴更衣了。”锦菲道。
“嗯,”杜云和点头,“大概是因为铺子里的事。添副碗筷来。”说着已在饭桌边坐了下来。
“知道了。”锦菲见他这个时候来,自然理会得。
看着酒菜,杜云和点头笑道:“看来我上回劝大哥不要光喝酒,倒真有些用啊。”
锦菲为杜云和添上杯筷,说道:“哪有那么有用啊。是我见大少爷最近气色实在不好,苦苦求他的。我说要是他伤了身子,太太一定会拿我问罪,他才好了些,总算肯吃一两筷子菜了。”
“云和。”正说着,杜云柯的声音响起。杜云柯见兄弟来了,坐下了道,“来多久了?”
“刚来。”杜云和道,“大哥,你这两天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杜云柯还没说话,锦菲早已稍带得意地开口了:“那就是我的功劳了!我可是每天督着爷少喝酒多吃菜的。”
“也该是这样啊。”杜云和笑看了锦菲一眼,端起酒杯呷了一口,说道:“大哥,我现在终于有些赞同你非要住在这边了。”
杜云柯被兄弟没头没尾的一说,微微诧异。
“我忽然很想锦衣,她那么温柔,那么善良。可是别的女子,连她的一丁半点都比不上。”杜云和道。
杜云柯听他提到锦衣,放下了酒杯沉默不语。
“二少爷这话说得我可不爱听了。”锦菲一撅嘴道,“难道我们这些人都一无是处了吗?”
“看你说的。”杜云和笑着解释,“我就不能专对某些人发发感慨啊。”
“好吧,那倒是我错怪二少爷了。”锦菲笑着道,“却不知二少爷何故突发感慨起来。”
“我是为我大哥感慨。”杜云和道,“单家那丫头嚣张跋扈我就不说了,没想到新娶的嫂嫂更是个厉害的。今天她的丫头那个叫代柔的,和锦绣因为争夺一幅画动起手来,锦绣还因此失足落水了。”他一笑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新嫂嫂和单家那丫头理论起来,更是句句不饶人。看来以后我们杜家有得热闹了。”
“锦绣掉水里了?”对于今天的事,锦菲也还不知道,听杜云和一说。很是意外。
“说这些做什么,”杜云柯却端起了酒杯向兄弟道,“来,喝酒。”
杜云和想到兄长估计不爱听这些,也就点头不语。端起了酒杯。
锦菲却是心思一阵盘旋之后开口了:“那可真是巧了。我前些天看见锦绣时,见她走路一瘸一拐的,我问她怎么了,她说不小心摔了一跤。还听说前几天凝辉院的玲珑死了,今天锦绣又失足落水,”她忍不住一声轻嘲道,“怎么让我想起锦衣来了。当年锦衣也是摔伤了腿脚,跟着还还死了,最后也是掉下了水。怎么锦衣经历过的现在全让锦绣给赶上了。”说完不由抿嘴而笑。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巧了。”杜云和听锦菲一说。也觉得太凑巧了简直。
杜云柯对之前的说话几乎听而不闻,因为如今除了酒之外,他对其余的事情也完全不感兴趣,可听到锦菲的这番话,端起酒杯的手倒不免略顿了一下。
看着杜云柯脸色不好,杜云和跟锦菲两人对视了一眼,心想还是不要再提锦衣了。锦菲连忙转移话题,替杜云柯夹了一筷子菜道:“爷,酒喝慢点,二少爷你也是。”
凝辉院里。锦绣没有放弃为自己争取真相:“奶奶,真是那贱丫头推了我,是她推我下水的。”
“就算你不是被推下水的,我也很想为你证明你是被推下去的!”单连芳道。“可是我要一说这话,那贱人立马就会出来证明她看到的才是真的,和我唱对台戏。”单连芳虽在白天气得对素素说让她等着之类的话,可实际上她现在也是无可奈何。
躺在床上,锦绣想着回来后自己跟单连芳的这些谈论,也知道这件事情自己这边继续纠缠。也讨不了便宜。可是静下心来的她却更加无法释怀。因为想到前两件事情,再加上今天落水之事,三件事情往记忆力一并,让她不安得根本无法入睡。
不对,一定哪里不对。想到那次从杌子上跌下来的事情,那件事情她早已断定是素素蓄意而为。而发现玲珑的死时,那个人也出现在了凝辉院。然后白天的事,又是这么凑巧,自己的落水也是跟那个人有关。来来回回通翻思量,素素的脸在她的面前变得渐渐凶残,她的眼中带着冷峻、愤怒、凛冽和冰寒刺骨,忽然,她狰狞着凶神恶煞地向自己扑来。
一觉惊醒,原来是梦,可是她的心还是久久难以安定。大少爷说她不是锦衣,老爷也说不是,不对,不是连尸首都没找到吗?总之,我谁的话也不信,我只相信自己!
于是次日一早,锦绣去了织锦苑,见到了柳瑛兰。
“原来是锦绣,快坐。”柳瑛兰见到锦绣亲自过来,有些意外,一般太太或者单连芳要是叫自己过去荣殊院,都是差遣小丫头来的,锦绣直到现在还没有亲自来过自己的住处一趟。
“不必客气。”锦绣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手镯,放到桌上道,“这个是我孝敬姨奶奶的。”
柳瑛兰见状,知道她此行必有所图,将镯子推了回去道:“这怎么使得,我又不是你主子。你赶紧收回去吧。”
“姨奶奶不要多心,收下就是了。”锦绣道,“上回太太和我家奶奶问您的那些关于锦衣的话,我后来想想,您恐怕在太太面前一时紧张,忘记了什么也极有可能。今天在我面前,您何不再细想想,有什么想起来的,大可跟我说说。”
柳瑛兰拿着帕子掩着嘴咳嗽了几声,心想果然是有求而来,说道:“我记得我上回已经跟太太说得很清楚了。”
“锦衣真的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特别厌恶或者特别害怕的?”锦绣不甘心。
“没有。”柳瑛兰还是像那天在荣殊院里一样的肯定。
从柳瑛兰那里出来,锦绣蹙眉深思,心中的疑虑仍是不能消散。
“锁芳馆的新奶奶跟锦衣长得一模一样,不知道两人的酒量是不是也一样。”
一个声音打破了锦绣的沉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