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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何事让一直保持风度的沈云惊慌失措,就连付出极大代价得到的古剑都随意弃在茶桌,急忙随报信少年离去。无需多想,能触动他心神的只有容若和杜书香,如今容若正在厢房,那么就剩下杜书香,而如此急切,对方必然出事了。
此时,沈云心急如焚,那前来传话的圆脸少年脚力不错,在楼道中急速带路,但他依然嫌太慢,再快点吧!
楼宇内通道多杂,每一次转角所见与前路异常相似,若无人带领很容易迷失。而当两人掠过一些送茶端水的仆人丫鬟时,这些人不曾有一丝惊慌,照常低头徐走,步调轻盈不发出一丝踩踏声,门阀世家的法度规矩可见一斑。当然此时的沈云眼中只盯着圆脸少年,若是平常还有兴趣观望,此刻却希翼着多长一双腿跑得更快,能够马上到目的地。
“沈公子,杜公子遇到危险,快点跟我过去。”暗自着急的沈云脑中不断回荡圆脸少年所说的话。危险?圆脸少年说的急,走的更急,好像事情的严重一刻也不耽搁,这让他内心非常不安,从对话急促的话中嗅到了一丝血腥味,杜书香的生命正受到威胁。
两人一起生活半月,说长不长,但有一类人天生就该是朋友,无需利益,无需时间,更不用知根知底,只需要一眼,或者一晚,互相敞开心扉,一次交谈,便可生死与同,便可成为千金不换的知己。
沈云与杜书香便是如此,当杜书香认可沈云是他兄弟时,沈云又何尝不是呢?!
如今兄弟有难,纵然前面是刀山火海也休想让沈云皱一下眉头,必然义不容辞。
友情!兄弟!无必要说的多么深情,更不需搓土为香,八拜对天明誓。谁规定一定要如此才算,真正的兄弟就算为了一点小事会相互埋怨,甚至相互辱骂,以致大打出手,但第二天他们便会一笑了之,照样嘻嘻哈哈。而等到兄弟需要他时,更不会计较得失,一句话,甘愿赴黄泉。这便是兄弟!有的只有付出,从未想过回报。当然有人说这是傻,只有蠢货才热血上脑,一句话丢了性命。对此,懂得兄弟两字的人,便会哈哈大笑,他们不会解释,没必要,懂就是懂,不懂便是不懂。
沈云内心便是如此,他没有计较就算过去能否帮得了,也没想过以他培元境一层的修为不过刚刚脱离普通人,实际上不过修仙者最底层的一批人。而麻烦根源若是比他强的多,那么他能怎么办。答案,只有一个,以死相博不求独生。这就是本心,贯彻到底。
就在沈云满脑子都是快点,快点……快点时,当随圆脸少年走过一扇门后,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原来门后竟是一处花园。
此地,奇花遍布异草多芬芳,招致彩蝶漫飞,正中间假山依水翠竹相伴自成一幽景,是很美丽的园林。然而正发生着煞风景的恶事,两名身着家丁服饰的少年正把一位黑壮汉子按在地上用力殴打,那汉子也算硬气,四双拳头打在身上,沉闷作响硬是不哼一声,而一旁的红衣女子面带着急却无计可施,不远处则有一位贵公子掂着玉扇,笑看一切,这人身材匀称,唇红齿白,一双剑眉上扬,双目带着戏谑,十足一副恶主。
眼前所见,让沈云目滞俱裂,那黑壮汉子正是杜书香,便用力踏地,冲了过去。当经过赵忆灵身旁时,轻轻一瞥,那目光全是冷厉,他恨此女为何不出手相助,在他灵觉下那两位下人的修为,分别是培元五层和培元九层,若是此女出手,他兄弟怎么如此受辱。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转向那两个还在殴打的少年,目光更冷了,像两把利刃。风驰电掣间,沈云已到,同时右腿上斜挥出,踢飞坐在杜书香身上的壮硕少年,而后右手拎起矮瘦少年的后襟用力提起,同时左手抓住衣带,腰间一用力竟双手将人举过头顶,不管那少年挣扎呼喊,用力掷出数米,一声咚的震声,矮瘦少年与坚硬的地面碰撞,一时在地上不断打滚,嚎嚎大叫。这一瞬,沈云如魔神一般残暴,出手不留情。
此时,杜书香早已鼻青眼肿,脸肿的太厉害,都看不出原本的面目,更是体无完肤,下手太过狠辣了。他眼肿的只能睁开一条小缝,眯了几次才看清是什么,不由苦笑,同时牵动伤处,一阵嘶牙,强忍着疼痛,道:“若是……若是曾经,我怎么如此不堪!沈老大听我说,不要责怪灵儿,她有苦衷的,还有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你回包厢等我就可以了。”说完,竟挣扎的欲站起来,可惜徒劳无功,反而增加痛楚,却坚决不要沈云相扶,这是属于他的傲气,与绝不拖累兄弟。
正当杜书香自嘲他如今竟沦落到站起来都做不到时,一只有力的手夹住他胳膊,然后慢慢将他提起来,扶在走到一颗树旁,让他靠在这里。此时,他还能说什么,沈云以用行动表明,他与他是兄弟,这件事管定了。
此时,杜书香靠在树旁,他肿胀的双眼无法看清前方,一片朦胧,泪水已模糊了他的眼睛。他不相信已沈云的聪明,没有发现那两个奴才都比他强,而且还有一个恶主在一旁盯着,可他还是如此,这行动已表明了立场,这一份情义,如何能不让他感动呢!
“呵呵,打残一个死蛤蟆,又来一个死贱种。王三你要鬼叫到什么时候,张二还不起来,丢人现眼。不过死贱种强出头可是会死人的。”这位看起来像贵公子,说的话却是痞子。而那两位奴才听到主子的话,忍着疼痛连忙站起来,咬牙闭口强忍。
“贱种骂谁?”听到这人说话,已是厌恶到无以复加,沈云淡淡道。
“贱种骂你。”那人回道。
闻言,赵忆灵不由扑哧一笑,然而沈云却没有笑,斜视道:“原来是贱种骂我,是谁送了这贱种的铁链,让它如此乱吠。”
听到此话,那贵公子顿时异常狰狞,看向沈云的目光满怀恶意,同时左手呈爪形,一团火焰从掌心腾出,好像随时会对着沈云放出。
这时,赵忆灵怒道:“赵乾元,你敢对贵宾下手?眼中还有没有无暇祖宗的法典?”
那赵乾元冷哼一声,但手中那团火焰总算收了回去,阴阳怪气道:“嘿嘿,灵儿你想帮那死蛤蟆,却不敢动手,怕的不也是法典。赵家子孙不得自相残杀,犯者千刀万洞,灵儿这么水嫩可不要以身试法。相反少爷我一直牢记法典,不敢违越,这死蛤蟆是自愿和张二、王三比试,打不过还强作死撑,那么没办法总不能我堂堂赵家认输吧,只能打到他服气,所以帽子不能乱扣,灵儿小妹。”
这人话语轻薄,但赵忆灵偏偏一点办法都没,只能横眉冷对,眉目含怒。而一旁的沈云,听到个中因由,已放下对赵忆灵的偏见,毕竟门阀家规不是说笑,但这是他兄弟未来老婆,怎么能让他人调戏,笑道:“哎呦,贱种要是戴茅纸,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啊!”
此言一出,杜书香顿时哈哈大笑,而赵忆灵也眼眸含笑,那个带他前来的圆脸少年颤抖着身体强忍着笑意,慢慢退出此地,估计是寻个好地方纵声大笑。
甚至,赵乾元的两个奴才也抖了身体,后回望主子,当看到赵乾元那阴沉的脸时,果断怒视沈云。
此时,赵乾元怒极反笑,一字一顿道:“这位公子,不知有没有种和我两位手下切磋。”他不能明目张胆的报复,但可以激对方比试,这样虽然不能杀了对方却可以好好教训一番。
“有没有种,至少比你三寸丁强。当然比,而且加彩头,输的一方磕头认错,你又敢不敢。”沈云道。他早已对那两个奴才极恨,杜书香身上的伤便是拜他们所赐,而对于源头更是恨之入骨,不削对方尊严难以泄恨。
但沈云何来的自信,培元境虽是基础境界,但是到达五层便可以在四肢外覆一层灵力也能增加攻击力。难道有底牌?就算杜书香也一时想不明白,不过他对沈云一直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
“哈哈!”听到对方竟然同意,赵乾元不禁大笑。片刻后,他抱着肚子尽量忍住,阴笑道:“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人,张二,王三给我废了他,全力使出杀手锏。蠢货,少爷我敢赌怎么会没有后手,定要打成死狗还要跪拜,让你知道什么后悔。”
杀手锏吗?沈云无惧,修为作不了假,他灵觉完美洞悉,那么就来吧,狠狠地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