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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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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要不是挑衅, 白绮罗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她火气腾地一下瞬间上升,几乎毫不犹豫的按住他的肩膀:“你出来, 我有话要……”

    冯骁仿佛没有一分力气,直接后倾抵在了沙发靠背, 白绮罗碰到他的腿, 瞬间向前倒去……关键时刻,她一把撑住了沙发靠背, 近在咫尺。

    二人视线对上, 白绮罗靠他极近极近,近到她轻轻努努嘴,许是就能亲上他微翘的唇。而此时,她更加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脸上漆黑狡黠的眼与下颚有些冒头的胡须。

    冯骁的眼神太坏了,让人不安又忐忑。白绮罗立时就要让开, 只还不待动作, 他轻轻“呼”的吹了一口气,就见她的睫毛颤了颤。冯骁立时笑了出来。

    白绮罗瞬间红了脸。

    “你们……干什么?”

    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白修然手臂抱胸,眼睛蹿火。

    白绮罗猛然间才想到他们的动作是多么暧昧,她狠狠瞪了冯骁一眼, 赶紧起身:“爸,不是你看到这样, 我可以解释……唔。”

    冯骁匆忙跟着起身, 只是许是动作太急, 两人不知如何纠缠, 咣当一声,又撞在一起。

    白绮罗揉着额头抬头:“你干什……你没事儿吧?”

    冯骁捂着下巴的表情,有点痛苦。

    白绮罗也不是真的嚣张跋扈不通人事儿,“你伤到哪儿了?”

    她直接伸手拉他:“我看一下,要不找个大夫给你看一看吧?你……”

    担心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冯骁的眉梢儿一挑,眼角流出几分遮掩不住的笑意。

    不说其他,只一眼白绮罗就瞬间了然,这货是坑她呢!

    这王八蛋又故意,属皮皮虾的是吧?

    白绮罗此时眼睛已经冒火星子了,她愤怒的看着面前的混蛋,一拳就挥了过去,直接捶在他的肚子上,“冯骁,你就是个混蛋!”

    冯骁重重挨了一下,却还能笑出来:“我……哎!”

    白绮罗又是一拳,咣当一下揍在了他的脸上。

    冯骁捂住脸,这下子欲哭无泪,真伤了。

    “阿罗,差不多就行了,总不能打死。”白修然对这两拳相当满意,他淡定微笑,顺带关心了一下冯骁:“冯骁你不要紧吧?”

    这种句式问话的回答,只能是:没事。

    不然怎么回答,对不起,大叔,我要紧!像话吗?

    但凡冯骁还有点脑子,只能说没事。而事实上,冯骁虽然挨了两拳,但也没被打的脑抽,他还是知道怎么回答的。

    他抬头微笑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儿。

    刚才是假装撞到下巴,现在是真的……不太好。

    他揉了揉下巴,呲牙松开了手,下巴上的淤青显而易见。

    白修然咳嗽一声,“阿罗你也是,怎么能打脸。”

    白绮罗丝毫不知悔改,又瞪了冯骁一眼,重重的哼。

    白绮罗虽然气炸了,但是下手真不算重,冯骁挨了两拳也不当做一回事儿。不过,他这人运气有点差。白绮罗的第二拳打过来,倒是让他一下子咬了舌头。

    现在他一嘴的血腥气。

    “不知道洗手间……”他忍着舌头的不适开口,不过一张口就可见嘴角血迹。

    冯骁掏出手帕擦了擦,很淡定。

    白修然面上没一分尴尬与不好意思,十分平静的指点:“往前,左走。”

    作为岳父,没有亲自动手已经是他对冯骁这个小兔崽子最后的仁慈。

    反正死不了。

    白修然看向一旁的二太太,斥责道:“你也是,做长辈的就看他们瞎闹。”

    二太太轻声:“是我的错。”

    话虽如此,二太太心里却想着,若是还有这样的事儿,她可不敢多管一分的。不说旁的,只看冯公子那样魁梧的男子都能被阿罗两拳打吐血。可见她下手多么狠厉。

    她又不是活腻歪了。

    不敢,不敢的!

    她的这体格子可禁不住那小姑奶奶一拳。

    “爷,现在摆饭么?”

    白修然颔首。

    似乎又想到什么,二太太继续低声问:“那么今晚冯公子是住在府中么?若是他住下,我先安排一下。”

    白修然很果断:“他今晚不会住下,你不用管了。”

    听到这话,二太太心中也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府中女子甚多,年纪又都不算大,冯公子一个男子住下,当真太多不妥当。毕竟,他与阿罗还并未成婚。就算是说起来身份上也尴尬。

    如此便好,让人放心许多。

    放下心来,二太太立刻招呼:“来来,阿罗饿了吧?快来。”

    白绮罗向走廊望了一眼,她自己下手是有数儿的,不至于真的把他打吐血吧?

    别说二太太了,白绮罗自己都心生疑惑。

    难道……最近动手不多,没有准头了?

    白修然眼看闺女的小眼神,瞟的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他淡定:“死不了。”

    白绮罗故作张牙舞爪,她扬着拳头撂狠话:“打死我就不用嫁了!”

    白修然笑了出来,深深看着闺女,一招致命:“打死了你就嫁牌位。总之,你要嫁给冯骁。”

    白绮罗瞬间石化:“……………………”

    而刚走到客厅的冯骁:“…………………………”

    “行了,吃饭。”

    不得不说,除了结婚这件事儿,别的事儿白修然对闺女还真是十二万分的疼爱。

    冯骁眼看面前八层足有一米多高的黑森林蛋糕,瞬间没吃都觉得牙疼了。

    还真没见过这种啊!

    不过眼看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白家姨娘,这样的场景似乎十分的寻常,大家亲亲热热,马屁啪啪响。不知道的,以为白绮罗是天上下凡的小仙女。

    而此时,仙女·绮罗也表示,虽然我知道会是这样,但是我有点不适应。

    真不适应。

    好在,不管适不适应,晚饭都是宾主尽欢的。

    白家热热闹闹的欢迎了白绮罗,最终又在白绮罗有些疲惫之际散场。

    超!级!圆!满!

    白修然的圆满在于,闺女终于回来啦!

    客人冯骁的圆满是,这是什么样的一场好戏啊。

    诸位姨太太的圆满是,小祖宗竟然没有砸了蛋糕闹起来,圆满,太圆满了!

    至于主人公白绮罗的圆满是,终于结束啦。

    白修然疼闺女,并不会耽搁她的休息,于是,欢快结束。

    冯骁这人相当识趣儿,并不在白家久留,白绮罗上楼,他也就立刻告辞。白修然安排司机将他送到北平饭店,冯骁也不反对。

    白修然在这里的顶层有一间长包房,冯骁一般来北平都是住在这边。其实他住哪儿都行,但是既然来北平,万没有道理不拜见一下名义上的未来岳父。

    别看白修然这人带着读书人的傲气,对许多人都疏离又有礼客气。但是却对他还真不错,几乎每每都会为他安排妥当。

    冯骁这次其实没有来北平的行程,基本在天津待几天忙完公事私事就要回去,只是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碰到了白绮罗。

    他脱下外套,又解开皮带,单手抽出随意撇开,也不知往哪儿一扔。整个人咣当一声倒在床上。

    “好吃不如饺子,坐着不如躺着哎……”

    懒洋洋的躺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什么,懒得也不起来,直接爬到床边,撑着身子拨电话。

    “给我接奉天警备司今部。”

    冯骁拨通了电话,侧躺着将话机搁在耳朵上,“我冯骁,给我接少帅。”

    电话似乎很快的换了人,男人戏谑的声音传来:“怎么?你他~妈还活着?”

    冯骁嚷嚷:“我且活的好好的呢!你是不盼着我点好是吧?我就知道老谢那个碎嘴子肯定一早就告诉你了。这没良心的,亏我这么帮他。”

    电话那头的陆少帅笑的更加厉害:“怎么?你当就老谢一个人会说?”

    冯骁:“靠,徐荐鸣怎么也这么八卦了。现在这些男人都怎么了,比那三姑六婆还三姑六婆。”

    电话那头笑声更加剧烈了一下。

    冯骁:“那行,反正你都知道了,就知道天津那边的事儿我没空处理,我的伺候我老丈人和未婚妻。你重新安排人过去吧。我现在已经在北平了。”

    陆少帅:“我知道了,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

    顿了一下,他笑的更加恶意,说:“好生在我表姨夫和小表妹面前表现吧,免得被打死。”

    冯骁:“………………陆老三,你就做个人吧。”

    陆少帅轻飘飘,微笑:“总归,我可没有牛逼的老丈人和暴躁的小未婚妻。”

    冯骁换了个姿势,将电话继续放在另一侧的耳朵上,得意洋洋:“是,你也没有会下金蛋的老丈人和长得像天仙儿的小未婚妻。哎你别说,你别说哈……你表妹,真他~妈够辣!”

    陆少帅呵呵:“你别是调戏她挨揍了吧?”

    冯骁:“……………………”

    “卧槽,还真是?”陆少帅原本不过是玩笑一句,可是冯骁没接话!

    他没接话!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作死啊!”发自肺腑的由衷感慨。

    他上前几步,说:“你好,在下冯骁。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然在这里。不过凡事儿都是一个缘分,能在这遇到也是有缘。刚才没事儿吧?吃晚饭没?”

    白绮罗摇头。

    “那可得好好尝尝这里的几道名菜,我每次来都觉得极不错。我看这一楼不成了。不过没关系,让老谢给安排个地儿。正好一会儿小凤仙她们过来,你这留洋的也别嫌弃,凑着着听听。且不错。”

    他转身:“老谢,这儿这么乱,给找个合适的地儿呗?”

    谢大少木然的点点头,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冯老五这节奏。

    “对,我给你们介绍,我哥们谢扬,谢老四;徐荐鸣,字济廉。这位是我未婚妻白小姐,这是白小姐的小姨陈女士。往后见了跟我一起叫小姨就成。一家人不用客气。”

    神你~妈的一家人不用客气。

    冯骁一通热络的介绍与自来熟不仅让陈曼瑜瞠目结舌,叹为观止。就连谢大少与徐荐鸣都双双感慨人要是臭不要脸,真的干啥都顺利些。

    白绮罗也没想到,她这“未婚夫”还真是迅速carry了全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之间多么柔情蜜意。而事实上,他们实实在在的第一次见面。

    虽然有婚约,但是当时定下这事儿的时候她正一头懵在医院养伤,不见任何人,而后又包袱款款的去了国外。正是因此,他们若说正式见面,那是并没有的。

    不过她倒是也不露怯,含笑调侃:“不会再有人冒出来撒泼吧?”

    冯骁笑容带着几分孩子气,扬眉:“那不能。老谢也不能容旁人在他的酒店撒野吧?”

    谢大少此时终于缓过来了,他立刻笑了笑,点头说是,随后道:“这样,我给你们安排在二楼的厅子,一般只招待我的朋友,正好你们一家人……咳咳,一家人一起坐一坐。我和荐鸣还有别的活动,就不叨扰你们了。”

    谢大少也不安排别的服务生,亲自引着几人上楼。

    “吱吱……”刚一踏上楼梯,就听外面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紧接着便是一阵小轿车的喇叭声。

    白绮罗似有感应,她停下脚步,望向了大门。

    果不其然,大门打开,一身纯黑西装,金丝边眼镜,儒雅清润的中年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她父亲白修然。

    白修然润雅含笑,唤道:“阿罗。”

    白绮罗一愣,随后咚咚的跑下台阶,直接冲入白修然怀中:“爸。”

    白修然笑着拍拍闺女的背,温和带笑:“怎么了?受委屈了?”

    原本温和的眼神立刻锐利起来,他扫了一眼现场几人,目光逼视,生生能将人看出一个窟窿,让人不寒而栗。

    白绮罗轻轻摇头,心中难掩激动。

    这么多年不见父亲,她心中哪里不激动呢!虽然她在国外的时候可以说服自己不是真正的白绮罗,这也并不是她的父亲。可是真正见面却又不同了。

    谁说这不是她父亲呢?

    明明是一个人。

    她红了眼眶,低声:“我想您了。”

    白修然有一瞬的僵硬,不过很快的,他感觉到肩膀上的湿润,扳开闺女的脸蛋儿一看,果然,一脸泪。

    孩子都委屈成这样了,可见这几年在国外过的多么艰难。

    他瞬间就难受起来,“阿罗不哭,不哭呵!”

    白绮罗胡乱的擦了一把,想要擦掉眼泪,但是却怎么也做不到,眼泪就像是断了线儿的珠子,越擦越多。

    白修然眼看他闺女哭的可怜兮兮,也跟着难受起来,他红了眼眶,低声道:“是爸不好,是爸的错,我不该送你出国的。你说你年纪那么小,又是一个弱女子。让你一个人出国哪行啊。我这真是猪油蒙了心。”

    越说越伤心,白修然眼泪也掉了下来。

    父女俩抱头痛哭。

    陈曼瑜眼看这父女俩,心中跟着动容,不过到底还是开口:“姐夫,咱们也别都站在这儿了,实在是不像话。不如……”

    她迟疑一下,犹豫去谁的房间更合适,就听冯骁接话:“还是到二楼吧。”

    他给谢大少使了一个眼色,谢大少立刻:“诸位请。”

    他将几位引到二楼会客室,这里并不对外,一贯是他私下招待朋友之处。虽然不像一楼餐厅那般意境,但是却富贵奢华。

    人家父女相见,他们若是还在,怕是就不妥当了。

    “白叔,白小姐和陈女士现在还没吃东西。我想,您舟车劳顿过来,一定也还饿着。我下楼去给你们给你们安排一下。”冯骁恭敬又客气。

    白修然总算是不哭了,他看向冯骁,有些疑惑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倒是很快颔首:“去吧。”

    冯骁与谢大少一同下楼,谢大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慨:“百闻不如一见,倒是没想到白修然是这样的。”

    白修然是谁,财政司副司长,自然,在北平城这样卧虎藏龙的地界儿,一个财务司副司长委实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但是偏偏,白修然牛逼。

    牛逼到什么地步呢?

    点石成金。

    他就是买个石头,转头都能鼓捣成钻石。

    这样动乱的年代,虽然看似一派祥和,但是背地里的门道多了去了。说一千道一万,一位为权二为钱。而前者更需要后者的支持。

    所以白修然这人的身价也就立刻不一样了。

    达官显贵,豪门商贾,见他无不趋之若鹜。

    传言里,这位仁兄更是如神一般存在。

    自然,传言都是瞎说,本人是个哭包。

    “他刚才一哭,还真给我吓到了……”谢大少咋舌。

    “他就是疼闺女。”冯骁倒是淡定。

    谢大少嗤了一声,调侃:“疼闺女给他闺女选你这么个王八犊子?”

    白绮罗没言语,抬眸看了冯骁一眼。

    冯骁将手放下,说:“我过去看一看。”

    白绮罗:“我跟你一起过去。”

    “不行!”冯骁没有阻拦,陆美丽却不同意:“你们俩都别过去,以免中了圈套。”

    她发丝稍微有些凌乱,不过却颇有气势:“敢在我们头上动土,我看是活腻歪了!让我找到是谁干的,我扒了他的皮!”

    “冯骁应该打中了。”白绮罗突然开口。

    说完,坚定:“走吧,过去看一看。”

    冯骁挑挑眉,笑:“大姐与荐鸣在这里等我们。”

    两个人都是果决的人,很快的来到杀手隐藏的据点,这边是一个破败的小工厂,十分空旷,看来荒废已久。白绮罗绷紧了神经,“咔哒”一声上膛的声音,她没有回头,也拿出了勃朗宁。

    “我们保证彼此一定在对方的后背。”冯骁提点白绮罗。

    白绮罗轻轻的嗯了一声。

    二人背对背,十分谨慎。不过倒是让他们多虑,这边并没有什么埋伏,两个人一同上了二楼,白绮罗指指不远处:“这边应该是杀手的位置。”

    冯骁左右看了看,空无一人。只是他的视线很快被地上的一摊血吸引,血迹旁边有一块小小的圆形玻璃片。

    冯骁低头看了看,说:“狙击镜碎了,人应该也受伤了。”

    两个人又检查了一下,没有找到更有利的线索,一下楼就看到徐荐鸣与陆美丽等在楼下,原来他们也过来了。

    陆美丽:“怎么样?”

    冯骁将发现说了出来,徐荐鸣这时开口:“我现在去联系我父亲,每一家医院具体排查,只要他要去医院处理伤口,这个人就别想逃。”

    顿了一下,又说:“还有药店,没有任何药物,他只能想办法。只要这人动,我们就有找到他的机会。”

    言罢,转身就走。

    白绮罗:“你这朋友还挺热心的。”

    冯骁歪头看了白绮罗一眼,带笑:“荐鸣他爸是北平市副市长,查个人不难。”

    陆美丽倒是在一旁嗤笑说:“热心个屁啊,我看他就是怕惹上麻烦,我们三个谁都不能在北平出事儿,他心里明镜儿的。”

    “大姐别瞎开玩笑,荐鸣不是那种人。”冯骁将枪收了起来。

    陆美丽呵呵一声,扭着腰肢也先往车子走去。

    白绮罗小声说:“你觉得,谁要杀我?会是章署长发现是我偷听了么?”

    这事儿很明显是奔着她来的。

    冯骁:“不是,如果章署长真的知道,就是杀我,不是杀你。应该是旁的事儿吧?”

    他吊儿郎当的笑了笑,说:“我们昨天才定下大概的婚期,今天就有人要杀你。说不定是我的爱慕者呢。又或者,是有人宁愿你死也不想我们结婚。再或者,是你原来的仇家?总之可能性太多了。”

    冯骁拍拍白绮罗的肩膀,说:“别想太多,你要是真死了,更多人会焦头烂额。所以,只要你遇刺的消息传出去,我相信想要帮你找凶手的人都恨不能排到天津卫。再说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多少人指望通过找到凶手拍你那财神爷爹的马屁呢。你总得给别人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说到这里,冯骁突然就顿住,他似乎想到什么,瞬间变了脸色:“大姐快回来!”

    陆美丽回头看向他们,几乎没有停顿,立刻往回跑。

    冯骁麻利捂住了白绮罗的耳朵,将她扑倒……“砰!”

    爆炸几乎在一瞬间发生,白绮罗只觉得一阵气流冲击过来,刺耳的声音震耳欲聋,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浓重的眩晕感传来,她胸口剧烈起伏,口中一阵苦涩感。也不知过了多久,就感觉有人似乎正在拉她。

    她使劲儿的摇了摇头,试图清醒,问候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快起来!”

    嗡嗡的声音,不过却也能模糊听清他说了什么。

    她顺着他的手劲儿爬起来,冯骁拉起她,并未多管,立刻跑向了陆美丽。

    “大姐,大姐……”

    陆美丽距离车子的距离比他们更近一些,此时整个人陷入深深的昏迷,她的身上有些爆炸导致的擦伤。冯骁打横将陆美丽抱起,回头:“去找车!”

    他的嗓门很大,可是自己却只能听见模模糊糊的声音,近距离爆炸,他耳朵发生短暂的轻微失聪。

    白绮罗立刻点头,只是还不待她找车,徐荐鸣也因着剧烈的爆炸声跑了回来,他果断:“我去开射击场的车子。”

    射击场在偏僻的郊区,徐荐鸣把车子开得像飞,他选择了最近的广仁医院,陆美丽很快的被推进手术室,白绮罗颤抖着坐在椅子上,此时她的耳朵已经恢复了不少。爆炸发生的时候,冯骁不仅捂住了她的耳朵,还将她紧紧的护在身下,所以她几乎没有受什么伤。

    “我在这里守着陆大小姐,你们也去检查一下。”徐荐鸣说道。

    只是不管是冯骁还是白绮罗,都没有接茬儿,反而是望着手术室。

    他沉默一下,转身去将大夫直接叫了过来。

    好在,他们二人没有什么大碍。冯骁没有大伤,只是耳膜有些受损,近期听力会有些问题,不过这也是很短暂的,至多一两日就能恢复。身上一些擦伤都是小问题;而白绮罗更是没什么大碍,擦伤都很少。

    毕竟,他们二人距离车子很远,所受波及自然也少。

    “阿罗!”

    白绮罗听到叫声,回头看向了走廊,白修然匆匆赶来,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女儿抱在怀中:“阿罗,你没事儿吧?要不要紧?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他似乎想到什么,又赶紧放开白绮罗,“大夫、大夫……”

    不等说完,就被白绮罗打断,她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的,是表姐被□□波及了。”

    她忧心忡忡的看向手术室,担忧的眉头蹙的紧紧地:“表姐还没出来,爸,表姐会不会有事儿,会不会有事儿啊?”

    她其实内心也是十分彷徨的,在外人面前她还能撑住,可是在亲爹面前就不同了。她紧紧的抓住白修然的手臂,咬唇:“表姐会不会有事儿?”

    白修然赶紧拍着女儿的背让她坐下,坚定:“她不会有事的,你相信爸,不会有事的。”

    他又拍了拍白绮罗,见她果然冷静下来,他看向冯骁,问:“你要不要紧?”

    冯骁指指自己的耳朵,白修然的声音太小,他听不见。

    “听不清!”因着听不清,他的嗓门变得很大。

    恰在此时,手术室的灯灭了,白绮罗呼啦一下站了起来,几人立刻凑上前,大夫赶紧说:“诸位别担心,她身上差不多都是爆炸导致的小伤,伤不严重,她昏迷主要是被震昏了。住院一段时间,好好休养,不日就可以痊愈,等一下把病人推回病房,你们就可以去看她了。”

    听到这里,白绮罗总算是松了口气,她立刻问:“那她醒了么?”

    大夫:“醒了,诸位放心。”

    这下子才是真的让人放心了。

    而徐荐鸣最为明显,他当真是松了一口气,相较于其他人是单纯的关心陆美丽,他又更添许多别的问题。若是陆美丽在北平出事儿,那么陆大帅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后患无穷的麻烦数不清,更有甚者,或许会引来陆系的攻击。好在,人没事儿,不过虽然人没事儿,却也不能放松下来,现在当务之急是早日找到杀手与放炸~弹的人,给他们一个交代。

    “这边不需要这么多人,我就不留下来看陆大小姐了,我去一趟警察总署,亲自带人调查。”

    他知道冯骁听不清,声音格外大,果然,冯骁朦朦胧胧的听了个大概。

    “行,你先处理吧。”他倒是也不客气。

    白修然扫了一眼徐荐鸣,开口:“你让章署长亲自带人调查。”

    顿了一下,说:“就说我说的。”

    徐荐鸣抿抿嘴,道了好,转身厉害。

    白绮罗觉得这逻辑好像哪里不太对,不过却也不深究,她现在最担心的便是陆美丽,立刻就拉拉冯骁,二人一同往病房去。

    此时陆美丽已经躺在了病房,她看向进来的几人,露出一个笑脸儿:“吓坏你们了吧?”

    她的嗓音也大的吓人,似乎因为人听不见,自然就会拔高自己的音量。

    冯骁:“可不呢!要不是我机灵,大姐你可就变成一个小土包了。”

    两个人说话全是吼!

    不过,冯骁还真是不客气啊。

    白绮罗:“…………真会聊天啊!”

    冯骁耳朵不好用,听了个模糊,转头问:“啥?”

    白绮罗吼:“没啥!大家没事就好!”

    白修然倚在门口,见他们三个“吼来吼去”,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

    深夜。

    火车轰隆隆的进站,白修然一身风衣等在站台,微风吹过,将他一丝不苟的发吹的有几分凌乱,他推推金丝边眼镜,眸光深邃。

    火车终于停下,一列卫兵开路,马靴踏在地上啪啪响,立正站好。

    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在严肃的氛围中走下火车,他一身军装,剑眉星目,冷然英伟。

    白修然含笑上前:“少帅!”

    冯骁与谢大少看向声音来源。

    谢大少疑惑:“三叔?您怎么过来了?”

    谢三叔冷笑一声,说:“我不过来,我不过来谁收拾烂摊子?你二弟今天前脚在码头堵陈曼瑜,后脚陈曼瑜就告到章先生哪儿了。这也惊动了白修然。要不是我门路广,得罪了人你们他~妈都不知道。现在给我滚回家告诉你二叔,让他备上厚礼带着小兔崽子和蠢媳妇儿过来负荆请罪。不平息白修然和陈曼瑜的怒气。我就给他们逐出谢家,让他们出去要饭。”

    谢三叔本就是军人,一发火脸色更是难看的厉害,一身杀气。

    谢大少敛了敛脸上的笑意,似乎察觉他三叔是真的气极了。也不敢耽搁,赶紧点头:“行,我这就去。”

    谢大少给冯骁使了一个眼色,又找了找,没看到徐荐鸣,问:“荐鸣呢?”

    谢三叔淡淡:“先走了。”

    谢大少这个时候倒是也顾不上多问了,赶紧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