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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父站累了,腿伤也还没有完全痊愈,而宋老太这会很满意儿子的态度,殷勤的将儿子扶到椅子上坐下来。
宋父翘着个二郎腿,一副威胁宋倾城的架势。
“就算你去找,我也不可能把这笔钱全拿出来。而且我提醒你一句,学校不管家庭纠纷这种事,你要是想去自找难堪,我也不拦你。说实话,这些年我因为家境不好,各种打工赚钱,没少在学校出丑,也无所谓再多一次。”宋倾城看上去也全当是豁出去了。
当然,她也只是说说而已,希望能吓退父亲。但如果父亲真去学校的话,她是不可能允许这件事发生的。自己在学校的影响已经很不好了,她不能在这个眼看就要考试的时候再弄出这种难堪的家庭矛盾。
宋母见父女俩闹的越来越僵,便鼓足勇气上来劝宋父,“老宋,倾城也没说一分都不给你。她也说好了,给一部分给家里添添年货,再给你和妈一点打牌钱,剩下的再拿去还帐。你也知道,那一百几十万不是笔小数目,倾城现在还是个学生,根本赚不到那么多钱。”
“你怎么知道她赚不到?”宋父挑眉斜睨了宋母一眼,然后又意味深长的盯了眼宋倾城,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你这个女儿现在本事可大着呢,随随便便送回来的补品都是几万块……”
宋倾城见状不要,连忙打断父亲的话,“爸,我可以给你五万块钱,包括奶奶和妈一人各两万块,这钱任你们怎么花大家都各不过问,剩下的钱,我拿去还人,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是她原本打算好的决定,也是最后的退让。
然而,没想到的是,没等来父亲的满意,却等来父亲一句充满讽刺的话,“五万块,你打发要饭的呢?”
宋倾城胸口的位置像似被无情的捅进一把刀,呼吸一下子就短缺了,“爸,五万块不少了。对于我们这样没有收入的家庭来说,一年的生活费都用不完。我要在外面辛辛苦苦赚几年才能赚到,难道你不知道这些吗?”
宋父却反感的挥手,“别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看在你跟我姓宋的份上,我也做出退让。现在你给我五十万,再给你奶奶十万块养老,其他的钱,随你怎么支配。”
宋倾城简直不敢相信,脑子里‘嗡’的一阵作响,混乱不堪,也一度度怀疑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一共就那么点钱,父亲开口就是要五十万,还要再给奶奶十万块养老,也就是说,一百几十万的债务,只给她二十几万拿去还帐。
虽然自己没有欠钱,但是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她怎么都无法想象,父亲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儿子,你妈我就值十万块养老啊?”宋老太这会还不满了起来。
宋父想了一下,“那就再添五万。你给我妈十五万养老,加上我的五十万,一共六十五万,一分不能少,现在就给我去提钱。”
宋倾城气的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打颤,看了眼那个吸人血的奶奶,又看了看嗜钱如命父亲,在这两个人身上,她看到不仅是失望和绝望,还有怒恨。
“爸,你要是真这么做的话,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宋倾城坚决的开口。
“你是想造反是不是?!”宋父一下子跳了起来,朝宋倾城冲过去,看上去是要打她。
“我想造反?”宋倾城失望的红了眼,“你见过谁家做父亲的像你这样只会吸自己孩子的血,啃自己孩子的骨头了?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为人父……”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落下,宋倾城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头偏向一侧,脑子里许久都是浑浑噩噩的,回不过神来。
宋父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因为刚才那巴掌太用力,整个人还有点站不稳。
旁边的宋母则是被吓傻了,看着女儿脸上那鲜红的巴掌印,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出眼眶。唇瓣翕动几番,喉咙像似被堵住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宋老太也被吓了一跳。说实话,她还没见过儿子发这么大的脾气,虽说对这两个女儿都不满意,但也从来没有出手打过孩子,这次真的是破例了。
不过,也是宋倾城活该。敢对自己老子出言不逊,就是该给她点教训。
宋倾城回过神来,在火辣辣疼的脸上摸了一下,红着眼眶,却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
一双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对自己动手的父亲,似乎要将那张凶恶的脸永远刻进脑海里,永远记住他此刻那丝毫没有悔恨的样子。
“倾城……倾城你没事吧?让妈看看……”宋母心疼的掉着眼泪,手抬起来想摸摸她的脸,可是看着那张笑脸红肿起来,又不敢碰,怕弄疼她。
“妈,我没事,您别哭了。”宋倾城替母亲擦眼泪,情绪突然变得异常的平静。
宋母看着女儿这样,突然就失声痛哭,“倾城,你就听妈的,把钱都给他们吧。妈带你走,我们离开这个家。”
宋倾城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将母亲抱住,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的眼泪。
这么多年,母亲受尽屈辱中,仍然只想着能维持有个圆满的家庭。事到如今,母亲能说出这种伤心欲绝的话,大抵也是对这个家彻底的绝望了。
“哭哭哭,哭什么哭!”宋父不耐烦的怒吼,“要哭都给我滚出去哭,别把晦气堵家里。”
“儿子,她们这是盼着你妈我早死呢!”宋老太在旁气愤的跳脚。
宋父嘴角抽了一下。不等他开口说话,宋倾城推开母亲,一把擦去脸上的眼泪,冷盯着宋老太,“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死了根本就不值得人掉眼泪。”
“你——”宋老太指着她,气的发抖,“儿子,你可都听到了!”
“你们要滚就给我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碍我的眼。还有,把钱给我留下来。”宋父看上去懒得再去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