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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走出洗手间,站在门口看着走廊,两分钟后,一拨人快步从走廊走过,五分钟后,又一拨人过来,邢善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先是进了男厕,言语间,有要进来女厕的意
思。
吓得她赶紧回去洗手间,拉着南南二话不说钻回通气管里。
俩人缩在通气管里,屏住呼吸看着一拨人进来,将每个洗手间打开看了一眼,确定洗手间里没有任何人,一行人才纷纷散去。
但俩人并没有立刻从通气管里出来,十分钟后,邢善率先出来,确定搜查的人都走了,她才让南南出来。
俩人身上都蹭了不少灰,着实有些狼狈。
邢善拍了拍南南身上的衣服和她头发上的灰渍,拉着她回到洗手间里,南南不解看着她。
邢善面色凝重道,“我们现在不能出去,外面此刻都是修诺的人,出去一定会被抓,我们需要先在这里躲一下,等看修诺什么时候撤离人手,再找机会离开。”
南南看着她,压不住好奇反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四年前救过我,在平洛市的时候,你不记得了?”
南南摇头,“抱歉,四年前我坠海了,之后失去了记忆。”
“坠海?”邢善大惊,难道是在她将她送去布果城那家小诊所之后发生的事情,可她记得,她当时是怀着孕的,坠了海的话,孩子可还好?
“那你孩子还好吗?”
南南震惊看向邢善,孩子是在她昏迷的时候生下来的,可眼前这个女人,却知道她有孩子?
“你怎么知道我怀了孕?”
“你亲口告诉我的,我把你送去‘妙手’诊所时,你拼命护着小腹,让我救你的孩子。”
南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是你送我去‘妙手’诊所的?”
邢善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南南的反应居然这么大,“是我送你去的,怎么了吗?”
南南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如果按照邢善所说,她应该是邢善送她去妙手诊所的,可顾妮为什么说她坠了海,导致大家都以为她死了?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南南抓着邢善的手,“你能不能将四年前你救我去妙手诊所这前前后后发生的所有事情,详细的给我讲一遍?”
眼下俩人正躲在洗手间里,想等着修诺什么时候撤了人马再离开这奴隶市场,倒给了俩人交谈的时间。
邢善将四年前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细细讲了一遍。
南南用力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她的心一半是疼一半是甜。
原来她并没有坠海,邢善救了她,但因为当时的她也自身难保,留下了霍景席的联系方式离开,然而不知是什么缘故,诊所的人并没有联系霍景席。
而笑笑也不是她和别人的孩子,就是她和霍景席的女儿。
思及此,她猛地怔住,那为什么她拿到的鉴定报告却显示俩人并不是父女?
她相信路朝雪不可能对报告动手脚。
那会是谁?
她想了一圈,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清晰的轮廓。
“呵,”南南不知此时的自己到底是该恨他还是该感激他了,“怀晏之,你真是好样的。”
他偷天换月的干了这件事,南南就算是掐死他也不为过,可事实却无法抹去,他——救过她和笑笑的事实。
虽然他救她是有前提条件的,可如果没有他,当时成为植物人昏迷了一年多的南南怕是早就被妙手诊所的人给扔出诊所自生自灭去了。
那时别说她,笑笑更不可能活下来。
她是救了怀馥夕一命,怀晏之却是救了她们母女两命的。
终究是她欠他。从南南口中得知诊所的人没有联系霍景席时,邢善勃然大怒,她当时真是应该回诊所去看一次的,可那时的她自身都分身乏术,而她想着霍景席一定会保护好南南所以才
那么放心,哪想,他根本不知道南南在妙手诊所里。
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俩人聊完当年的事情都沉默了下来,邢善抚慰南南道,“事情都过去了,眼下你和霍景席依旧好好的便够了,说到底,还都是缘分,分别了四年最终还能重聚到一起,不是
天命是什么?”
“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救你的。”
南南朝邢善鞠了一躬,“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来日有机会,我一定会加倍偿还你,谢谢你。”
“这些话逃出去再说吧。”邢善边说便想起什么,蹙着眉头道,“修诺不是个会主动惹事的人,你们和修诺之间,到底因为何事闹到这个地步?”
南南无奈,将黎果的事简单说了一遍,邢善震惊不已,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
俩人在洗手间里待了足足两个小时,邢善极其小心的趴在洗手间的窗户上观察外面的情况,发现外面修诺的人在某个时刻突然增加了更多人,心中狠狠一沉。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修诺的人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还增加了?
是知道她们还在这里面还是……有人来救南南了?
毕竟霍景席是不可能对南南坐视不理。
对此,南南给出了答案,“应该是苏礼煜,修诺说过苏礼煜来救我了。”
邢善再看了眼窗外,尔后道,“这里我们是出不去了,外面人太多,出去必死无疑,我们只能再进通气管,找找通向外面的道路。”
“好。”
俩人钻回通气管,一边避开修诺的人马,一边小心翼翼的七拐八转,最后俩人直接钻出了地下下水道。
下水道不知通向哪里,但这里没有一个修诺的人,十分安全。
南南和邢善均是一喜,连忙沿着下水道水流的方向走,这条路通向哪里,哪里就是出口。俩人走了足足一个小时,才终于看到前方传来亮光,累极的俩人一鼓作气冲出下水道,一片亮光中,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蜿蜒的河道,四周全是树木,看来是一座小山,这
条河也不宽。
邢善站在河道旁观察四周的环境,已经看不见奴隶市场的影子了,奴隶市场本就处在郊区,眼下下水道通到这里来,邢善也不觉得奇怪。这荒山一个人也没有,反倒叫邢善松了口气,拉着南南道,“我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