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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微凛,目光从对方身上扫过。
四个而已。黑衣卫的实力都不错,至少也有玄之境七阶以上的修为,单论修为,个个都不弱于顾卿芸。而顾卿芸连天之境的高手都能杀,只是四个玄之境玄士,她还不放在心上,秀
眉轻挑,反问:“你们是什么东西?”
对方闻言面露愠色,一齐攻向她。
顾卿芸双足蹦紧,蹬地,冲出,犹如迅猛的猎豹,并不是冲进四人的包围圈,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跑。
黑衣卫不疑有他,他们在主城里几乎没人敢惹,只有别人见到他们跑的份儿,因而顾卿芸忽然落跑看在他们眼里是理所当然的事,只当她方才逞口舌之能。
他们露出残酷的笑容,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
顾卿芸速度不快不慢,把他们引到了偏僻的角落里。
四个黑衣卫冲进巷子里,发现里面是一条死胡同。
他们对视一眼。
就在这时,颈后寒风袭来。
四人皆敏捷地闪避。
而那不过是顾卿芸一个虚招。
他们转身抬眼,尚未看清偷袭他们的人,便脖子一痛。
四条血痕出现在他们的脖子上。
伤口细长,只有浅浅的血渗了出来。
须臾,伤口迸裂,血溅而出。
砰砰砰!
四个黑衣卫陆续倒地。
顾卿芸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临走前扒了其中两人的衣服,他们身上的令牌也被她搜走,扔进空间戒指里,接着将化尸水倒在几具尸体上面,不消片刻,黑衣卫的尸体化为一滩血水。
顾卿芸脚步轻盈地离开巷子,她走得快,到了巷口的时候留意四周,在确定无人看见的情况下迅速离开。
她不知道白长风去了哪里,只有两个黑衣卫去追他,想来也不会太危险,她便若无其事地走入繁华的地段。
逛了一会儿,顾卿芸回到他们昨晚住的地方。
没过多久白长风也回来了。
他看上去毫发无伤,顾卿芸多嘴询问了句,白长风道:“解决了,可惜息壤又溜了。”
“息壤没那么容易抓到,连黑市的展台防护结界都困不住它,哪里是那么好抓的。”
顾卿芸倒没有太失望,心里早有预料。
两人交流了一会儿,各自就寝。
此时,主城的另外一个地方。
宫云诩像是没骨头似的半卧在软榻上,身上覆一层薄薄的蚕丝被,只盖到了胸口,露出一截白皙性感的锁骨。
灯光下,他的脸泛着淡淡的荧光,如梦似幻。
鸦羽般的睫毛轻轻扇动,覆于琉璃般的眸子上方。
他的手同样美,修长白皙,如玉似瓷。
而此时,美人的美手上却违和地捏着一团黑乎乎的泥巴。
更神奇的是,那泥巴好似活物一般,在他手中挣扎,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若是顾卿芸站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他手中的泥巴,正是他们寻了一日的息壤!
他们费了老大功夫都没抓住的息壤,此刻在宫云诩的手里活像狼爪下的小兔子,挣脱不开。
宫云诩手指施了点力气,息壤被捏扁了些。
“安分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听不懂宫云诩的话,息壤挣扎得更厉害了。
可无论它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宫云诩的五指山。
“想要吗?”宫云诩问。
息壤感受到了熟悉而舒服的气息,不动了。
很显然,它想要。
宫云诩另外一只手里托着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生命之树的心脏。
正是这颗生命之心把息壤引了过来。
它以为能够像以前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好东西偷走,谁知这一次却栽了,栽了个大大的跟头,把自己都赔了进去。
宫云诩嘴角一翘,恶劣道:“不给。”
息壤没有脸,没有五官,要不然此刻表情不知有多抓狂。
宫云诩把生命之心收了起来,两只玉手捏着息壤,七捏八捻,最后捏出了个栩栩如生的小人儿。
天地至宝息壤在他眼里竟似与一团泥巴没有任何区别。
息壤开不了口,甚至神智未开,逃又逃不掉,只能任他施为。
看着小泥人,宫云诩嘴角轻翘,露出满意的笑。
他望着面前的小泥人出神,而息壤感知到自己此刻被捏成的模样,身体局部变软,然后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这模样对宫云诩来讲可一点儿都不陌生。
他登时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盯着小泥人:“你见过她?”
息壤不吭声,宫云诩诱哄道:“若是你把她给我找出来,我可以允许你抱着生命之心睡一觉。”
息壤扭了扭身,似乎很是意动。
守在屋外的宫九隐约听到屋里传来的说话声,暗暗纳闷。
房间里除了主子并没有其他人啊,主子这是在自言自语?
思忖间,房门打开。
宫九挺直了身体:“主子。”
宫云诩径直往外面走。
宫九惊问:“您要出门?”
“嗯。”
时间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
这话宫九只敢在心里问,却是不敢直接问出口,他抱剑乖乖跟了上去。
宫十和十一都出去打探顾卿芸的踪迹了,暂时还没有回来。
宫云诩走在前面,宫九走在后面。
原本宫九以为主子只是出去散散心,但看主子越走越偏,一点儿都不像是漫无目的的样子,这主城主子又不熟悉,这是要去哪里。
宫九满腹疑惑。
直至宫云诩停在了一座民宅前。
宫九扫了眼四周,再看一眼面前的宅子。
这里算得上黑市主城的贫民窟了,拥挤杂乱。
能让洁癖的主子走到这种地方来的,似乎只有一个人。
难不成青儿在此?
一个不留神,宫云诩已经走进了大门。
宅子的大门没有关。
他径直走入。
宫九回神,连忙跟上。
里面是一个四合院,三面都有房。
其中有一间屋子门外多摆放了一张小床。
宫云诩蹙眉。
他的神识并未感应到顾卿芸的存在。
“你骗我?”宫云诩低头,眼神危险地看着化成镯子绕在他手腕的息壤。
息壤无法解释,安安静静地圈着他的手腕。
宫云诩却不是个愿意被糊弄的:“没有见到她,你就别想睡生命之心了。”
息壤急了,圈在他手腕的力度紧了紧。“公子,住宿吗?”就在这时,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个人,笑眯眯地看着宫云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