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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儿子封行朗这样的突变和敌意,让河屯有些难以接受。
沧桑的面容上,笼罩上了明显的失落。
“阿朗,这么晚已经没有回申城的班机了,你要带十五去哪里啊?明天一早就让你们走……阿朗!”
河屯想追上封行朗父子的步伐。
而得令后的巴颂,立刻挥刀砍向了离封行朗父子最近的邢老五。
当时的巴颂难免高调且肆意妄为了一些。
要知道,这里可是佩特堡,是他河屯的地盘;就这么单枪匹马的挥刀砍人,着实的不把河屯放在眼里了。
在河屯面前,岂容得了他巴颂放肆?
要说玩刀,邢十二的技能肯定要在巴颂之上;在将河屯隔开一个安全距离之后,他立刻朝巴颂飞扑过去!如果不是事态紧急,以邢十二的身手,完全可以陪巴颂玩上一出‘空手接白刃’。
但知道义父河屯心切皇太子和小十五,邢十二直接上刀去砍巴颂那只拿着匕首的手……
封行朗只顾抱着亲儿子健步离开,根本就帮不到孤军奋战的巴颂;巴颂顿时便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境地。加上邢十二他们早就看不爽巴颂的敌对行为,好不容易逮住了这个机会,岂有不好好教训他一下的道理?!
当时的封行朗是想帮着巴颂一起砍人的。只是怀里抱着他的小崽子,束缚住了他手脚。
门外,那个穿唐装的人再次神出鬼没的现身了,拦下了封行朗父子的去路。
“邢太子,还是先用晚餐吧。十五应该也饿了。”
“滚开!老子身上有枪,难道你感觉不出来么?”
封行朗将怀里的小东西挪动到左手的手臂里,腾出右手来拔枪。
“阿朗,你想走我不拦你!但你来都来了,就给你母亲上柱香再走吧!”
河屯追了出来,很诚恳的用上了‘缓兵之计’。
封行朗手中的枪立刻转移了方向,对准了追上前来的河屯。
“站住!你应该相信,我真的会开枪!”
任何的理由和借口,都阻止不了封行朗此时此刻要带走儿子的决心。
河屯没有回避,顿足在原地深深的凝视着相隔仅有四米远的至亲骨肉。
“阿朗,如果朝我开上一枪能让你化解心头的仇恨,那你就开吧!”
这番话,无疑是在挑衅封行朗的过激行为。
见亲爹拿着枪对着义父,还随时都有可能开枪,小东西着急了起来。
“你们怎么又打起来了?好讨厌!”
小家伙倾身上前来想夺过亲爹封行朗手上的枪,可无奈混蛋亲爹的手臂太长了,被勒紧着小P腰的他根本够不着。于是,他只能晃动推搡亲爹封行朗的手臂。
“砰!”的一声枪响,封行朗真开枪了。
或许是因为儿子诺诺的晃动,封行朗这一枪却没有打准!
即便当时打准了,子弹也不会落在河屯的身上。当时明着有三个义子在,无论哪一个,都不会让河屯真挨枪的。
“混蛋封行朗,你真开枪打我义父啊?”
林诺小朋友发出了不满的嚷嚷直叫声,“你好讨厌的啦!我义父只是请你来吃晚饭、接儿子,你干嘛要开枪打我义父啊!”
微顿,小家伙开始挣扎,“封行朗,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回去了!”
小东西扭动着身子,想从封行朗的臂弯里挣脫出来;可却被亲爹封行朗勒是更紧。
巴颂受了伤,手臂上有血液成股的流下。滴洒了一路。
“别再拦着我!子弹不长眼的!”
封行朗并没有因为儿子的话而动容,他咬着字眼一字一顿的低嘶。
这一刻,似乎成了一个僵局:
巴颂被困在了客厅里;任何一个逃离的动作,都有可能让他送命;而封行朗父子被困在了客厅的门口。因为怀里勒紧着小东西,转移了封行朗不少的精力,他根本无法施展。
“阿朗,我知道你恨我,怨我……但你母亲却生养了你,给了你生命!你都千里迢迢的来了,给她上柱香再走,就这么难吗?”
河屯依旧没有放弃去说服儿子封行朗今晚留下。因为今晚封行朗肯留下了,他们父子俩之间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破冰。
“亲爹,你就给小黑屋里的漂亮奶奶上柱香嘛!漂亮奶奶生了你,很辛苦的!我们都要爱自己的亲亲妈咪!”
很明显,小东西的这番‘孝顺’的话,是有人灌输的。
“河屯,你现在每一言、每一行,都是在自欺欺人、自取其辱!我只有一个父亲,他叫封一山!”
封行朗更戾更狠的话接踵而至,句句似利剑一般直扎河屯的心窝。
也就是说,无论河屯做什么样的努力,都是自欺欺人的无用功;他封行朗根本就不会领情。
而河屯的行为便成了跳梁小丑一般,只是在自娱自乐罢了。
河屯高大的身躯踉跄了一下,邢十二在他身后轻托了一把才稳住。
“阿朗,你说得很对……我的确不配做你的父亲……我的确不配!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苏禾……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河屯的眼眶里泛起了浑浊的液体。也许真的是老了,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凄殇和疲惫。
“老子没空听你唧唧歪歪!如果你真想忏悔,就下地狱亲自跟我母亲悔过去吧!”
封行朗用厉吼的方式,阻止着河屯的继续。
因为河屯的每一句忏悔,都会让封行朗感觉到无形的压抑和窒息。
他真的快听不下去了!
不得不说,在把握时机上,丛刚总是能做到游刃有余。
客厅门口,闪过一个黑影,朝封行朗父子直扑过去。
天时地利人和的伏击。
是丛刚!
“都站着别动!这皇太子的命,可比你们精贵!”
丛刚手中的枪,狠实的抵在了封行朗的太阳穴处,“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他,你们都得为他陪葬!”
丛刚一边放狠话,一边带动着封行朗父子的身体往后客厅外拖挪。
“丛刚,你想干什么?”
刚刚还悲伤欲绝的河屯,立刻恢复了该有的狠厉。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正用你亲儿子的命威胁你呢!”
丛刚带动着封行朗父子朝更安全更隐蔽的石柱靠了过去,“河屯,让你的义子们千万别轻举妄动!这又是亲儿子,又是亲孙子的,要是让他们跟我一起冒险,你可是要断子绝孙的!”
“丛刚,你究竟想干什么?”
河屯厉吼一声,“你要是敢伤着阿朗和十五,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说得我……好怕!”
丛刚冷嗤一声。
“忍着点儿!”
丛刚压低声音在封行朗耳际耳语。
封行朗刚要朝丛刚使眼色,示意他朝越野车走去时;丛刚左手突然从封行朗的脑门上一晃而过,顿时便多出了一个溢着鲜血的长条血口……
血口并不深,只伤到了浅表的皮肤,可从脑门处往脸颊上流血,看起来还是挺狰狞恐怖的。
关键是疼狠了河屯的心!
因为封行朗身上可是流的他河屯的血!
“丛刚,你它妈的究竟想干什么?”
河屯暴怒了。
丛刚没有理会河屯所濒临的失控,而是压低声音在封行朗耳际再次耳语。
“把诺诺给我!我带着他先走!车胎被邢老五扎破了,我们走不了的!”
看来河屯为了能留下自己的亲儿子在佩特堡城里过上一晚,真的是费尽心机啊。
像这种扎轮胎放气的下三滥手段竟然也用上了!
当时的封行朗,被丛刚不知道用什么鬼东西滑伤了脑门儿,已经很怒火中烧了。他想发飙,可为了能顺利的带走儿子封林诺,又不得不忍辱负重的跟丛刚合作。
下意识的朝石砌场地方向瞄了一眼,因为夜色太浓根本看不清车胎是否已经被扎。
犹豫了几秒之后,封行朗选择了相信丛刚。
其实当时的封行朗也用不着如此的冒险,他只要从了河屯,也是可以平平安安的将儿子封林诺从佩特堡里带走的。只是迟早而已。
最多也就不过是听河屯多唠叨上几句罢了!
可封行朗却选择跟丛刚合谋去对付河屯这个物理学上的亲爹!
这其中堆积的怨恨,或许只有封行朗这个当事人自己才能体会!
“把诺诺照顾好!他是我的命,这你懂的!”封行朗压低声音。
“我们老地方汇合!等着你!”
丛刚这才从封行朗怀里抱过了被勒是小PP疼了好半天的林诺小朋友。
“大毛虫?是你吗?”
当时的林诺小朋友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突变状况搞得有些懵圈。
这究竟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啊?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为什么大毛虫会拿枪指着亲爹的头呢?
关键亲爹没恼火,似乎还在跟大毛虫商量着什么!
“别说话,大毛虫一会儿带你先走!你亲爹他们会随后跟上的!”
丛刚将小家伙兜在了怀里,以更为舒适的姿态。
河屯的众义子当然也不是吃素的;虽说他们听不到丛刚跟封行朗在耳语些什么,但他们似乎已经嗅出了那么一丝被欺骗和利用的意味儿。
已经隐身在黑暗处的邢老九,如一头伺机而动的黑豹一般朝丛刚他们飞窜过来。
丛刚的反应速度更快一筹:
“封行朗,再给你个机会朝河屯开枪!这回可要瞄准点儿,别又怂了!”
他径直将封行朗朝袭击过来的邢老九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