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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象升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看着,那些百姓们穿的不如王晨领地附近的百姓。那里的百姓依靠种地打零工、采集之类的,日子不说过的多么完美,可也算是非常的好。不说天天吃肉,偶尔吃顿肉也没有啥问题。当然不是吃肉的问题,而是人这个气色。这里的百姓有点枯黄饥瘦,不过王晨只要来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改变了吧?
“你……你是卢大人啊?”就在卢象升站在城门口的时候,旁边的一个青年百姓认出来了。
卢象升回头看着青年笑道:“你认识老夫?”
那青年连忙说道:“大人当年剿匪的时候,我们跟着城内的部队送过粮食。那个时候我看到了大人,后来就听说大人战死了,没想到今日居然是大人的部队来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有一点兴奋的感觉。
卢象升愕然了一下却苦笑道:“没想到还有百姓记得老夫,当年老夫无能为力啊。流寇肆虐了这么多年,老夫才剿灭了他们。”这个剿灭和他关系并不大,可以说这一次出击无论是谁都能灭掉流寇。机会很难得,武器很厉害,他卢象升只不过跟随王晨久了而已。可以说整个战斗,他一直都在观战,战地记者……
那青年连忙说道:“卢大人城内的百姓要知道您来了,肯定会非常的高兴。”卢象升素有威名,对于百姓而言这是一个好官。
卢象升笑了笑说道:“城内的百姓吃的饱吗?老夫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外面的良田有种植?”外面的田地是有种植的,可并没有种植多少。
青年苦笑道:“大人流寇占据了洛阳一年之久,这里的大家族都被杀的差不多了。普通百姓们也被交了很多粮食,能过下去都勉强,更别说外出种地了。”
卢象升叹了一口气说道:“跟着老夫进城吧,老夫也要了解一下情况……”说着他带着这个青年入城了,城门口一地的血水,已经被百姓冲刷干净了。空气中却依旧弥漫着血腥味,好在是尸体已经开始处理了。天气逐渐开始热了,早点处理免得瘟疫爆发了。
青年唤做李峰洛阳人士,家中的生活不算多么的好,也不算是很差。小康之家而已,可自从流寇来了,也变成了贫穷之家了。流寇只祸害在初期远超建奴,他们带来的危害更是巨大。这一年流寇也没有创造什么财富,吃的却是原来的老本。
“大人城内的百姓们大多都过不下去了,粮食没有那么多了,趁着开春都出去挖野菜了。这几天打仗,百姓们都躲在了家中,恐怕……吃不饱的占据多数了。”城内人肯定不少,最起码也有两三万的百姓,至于其他的早跑了。
卢象升点头说道:“达云将军城防交给你了……小曹将军麻烦跑一趟樊城,运送过来一些粮草。这里的百姓……很重要。另外李峰你带城中的百姓出来帮忙,军粮还有很多在城内开设粥棚吧。”
随着卢象升的话落,李峰连忙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小的这就去。”
说着他拔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卢大人来了,大家出来帮忙啊。”
有的人家拉开了一条门缝:“卢大人是谁啊?”
也有一些老人嘟囔道:“是卢象升卢大人吗?”
说这话的时候,门也已经打开了。不少的百姓们也走了出来,看到城楼边上的卢象升,自然也有人认了出来。这才没几年功夫,在这个信息流传不发达的年代,当初的事情足以流传很久。
有了百姓们的帮忙,粥棚很快就搭建出来了。卢象升在城楼上看的清楚,城内出来了很多女人。大部分都带着孩子还抱着碗,孩子在一边抱着碗,女人们帮着打水洗米烧火。女人这么多么,看得出来男人应该死了不少,或者被征兵了……
“这么多孤儿寡母的么……”卢象升心里触动很大,战争最先死的就是男人,男人死的差不多了家园也就没有了。
达云看着下面那么多的女人却笑了:“大人不用担心,都是女人又如何?大人已久能让她们吃饱喝足过上好日子。一个女人就能供应两个孩子,还不是特别的累。”的确王晨的纺织工坊工作时间八小时,但是有一点不好却是三班倒。十二小时太累了,也不符合现在的情况。更何况不需要那种方式创造利益,压榨这种情况用于异族吧。
入眼大部分都是女人,身后还跟着一两个孩子,一个个干巴巴的。小孩子看着那些大锅里面的粥水,一个个口水都快下来了。他们都缩在母亲的身后,这个该死的世道从来都不会因为是孩子,就会变得好了许多。
卢象升第一次觉得,王晨如果还是这种性格,将来登帝也是极好的。别的不说最起码对待异族强势,对待自己人优待的很。虽然知道未来王晨肯定会……可自己不应该有这个想法,最起码在建奴覆灭之前不能有这个想法,最起码也要他娶了朱媺娖之后再说吧?
水滚了米也就差不多熟了,稍稍加入一些淀粉粥会浓粥一些。另外一边大饼也飞快就好了,这些东西士兵们做的顺手,直接和好面几个女人很快就能弄出来。女人忙在这些事情上比男人要熟练的多,城内的百姓们也逐渐跟了过来。
卢象升扫了一眼说道:“先给那些女人和孩子们吃,谁敢捣乱直接吊起来……”能活下来的,肯定有一些痞子之类的男人。这些人没什么作恶,说坏也谈不上。但是一定要狠狠整治,恶心人远比坏人更讨人厌。
随着卢象升的话落,远处的士兵也开始让这些人排队。另一边士兵们也拿出了咸菜缸子,这咸菜真的是最好的粮食。一个个排队盛粥,然后在给上一勺子的咸菜。女人们带着孩子,也有人带着家中的老人,一个个蹲在了不远处的街道边上。
卢象升走过去的时候,李峰也领着一个女人两个孩子,还有三个老人在一边排队。一女一男两个孩子,都缩在了李峰的后面。看到卢象升过来,周围的人赶忙让开了。
“卢大人……”李峰连忙起来了,粥都没有喝上一口。
卢象升压压手说道:“你喝,等下喝完了来军营里面找我……”说完却是起身离开了,需要安排一些人。跟着王晨那么久了,纵然是看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一下周围的人都有点羡慕李峰了,这岂不是意味着以后搭上关系了?别的不说卢象升可是个大官,这李家以后岂不是一飞冲天了吗?总之周围的人有点羡慕,那怕是李峰的妻子也推了他一把让他谢谢大人……
只是卢象升已经走远了:“你怎么呆了,卢大人这么照顾你,还不知道感谢一下。”妻子高氏典型的北方女人,嘴上厉害一点,却赶紧给自己的男人端过来粥水。贫穷的时候也能过,以后腾飞了自然没有问题。
李峰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这不是有点惊喜了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高氏推了一把李峰说道:“赶紧吃……”说完她给三个老人也撕好了大饼,咸菜也直接卷在里面。然后又赶紧给两个孩子弄,这个女人一直都在忙碌,自己却没有吃嘴里。典型的这个国度女人……
李峰咕嘟嘟喝完了浓粥,随便吃了几口饼,嚼了几口咸菜就差不多了。他知道卢象升来了,还有那曹将军去从樊城运送粮食过来。以后肯定能吃饱了。日子只要以后好过了,现在苦一点又如何呢?
天空逐渐放晴了,宛如这一刻他们的心情。吃过饭他就区军营找了卢象升,此刻李轩也已经到了洛阳。洛阳是大城,却是需要卢象升坐镇这里。流寇只是四散而逃了,死去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说卢象升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让境内安稳下来,剿灭剩余的流寇。
“息宁这洛阳安稳下来了,也不知道仙霞关那里怎么样了?”王晨和祖大寿在仙霞关,这一刻卢象升有点带兵去包抄建奴的后路。
李轩却是笑了:“建奴恐怕已经得到消息了,牛金星告诉我博洛就在李自成的军中,可是后来已经看不到人了。想来已经跑到浙江去了,得到消息的建奴肯定会撤军了。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中了,而建奴不过是笼中之鸟了。”虽然建奴已久占据了北方大片的土地,可是这一刻,李轩无比的自信。
卢象升叹了一口气说道:“洛阳这边短时间还需要有人来指挥,这种事情老夫可是做不来,写信通知朝阳安排一下吧。”洛阳百废待兴,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来坐镇。
李轩点了点头说道:“这几日我们先驻军把城内安稳了,然后等待消息就行了。另外李自成的银子……”这话李轩没有说,还是需要等王晨来了载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