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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一个多星期,我开始发觉有点不对劲了,林峰那小子业务量大得惊人,这才没几天的时间他就放出去了六七十万的贷款,我问宋佳,可她说贷款的人提供的资料很健全,而且又有担保,该有的都有了,于是我打消了疑虑也就没管。
可是十多天以后宋佳匆匆忙忙的找到我,她说有一个债户第一期的利息就无力偿还了,林峰不知道去哪里纠集了几个小混混准备要到人家的家里去强讨,我一听顿时就大吃一惊,连忙打电话给林峰要他先住手,这时我才知道,这家伙所有的钱全都是借到赌场里给那些赌输了钱的人,他们输红了眼恨不得有人借钱给他们翻本。虽然他们提供的担保资料很健全,可是那些人的债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有能力偿还。
这是一条恶性循环的链子,人家越是还不了债,以林峰的性子,他就肯定越要暴力强讨,他越是暴力强讨,那‘高峰’最后就会变成像荣升全哥的公司那样的恶性高利贷,这一点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而且特别是‘高峰’现在才刚刚起步,这样操作肯定会把自己的招牌搞砸,况且老师也千叮咛万嘱咐过要我做事千万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如果他知道我把‘高峰’弄成了恶性高利贷的话非把我骂得体无完肤不可。
林峰被我召回来的时候有点不明就里,不过我给他分析了原因他还是很快就明白了。然而现在我们面临着一个问题,就是钱已经被他借出去了,而且现在已经出现了第一个无力偿还的案例,所以现在最迫切的就是需要解决这个问题。
我看了一下那张贷款合同上面的名字叫郝胜利,二十五岁,借款金额十二万,而担保人则是这个郝胜利的父亲,他们都有完整的身份证明和地址。
于是我按照上面写的地址很容易就找到了这个人的家,这是老城区里的一栋居民楼,五层高的楼房里挤了三十多户人,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那个门牌,只见这一家比我们住的宋佳的家里还要破落。
我敲了半天那扇生满铁绣的拉闸门,里头一点反应也没有,我问了他们的邻居,别人告诉我里面肯定有人,我又‘啪啪啪’的敲了半天的门,那扇门才‘唰’的一声打开了,接着才从里面探出一个睡眼惺忪的脑袋,奇怪的看着我。
我说明了来意,这个叫郝胜利的人才把我让进屋,一进屋我就吓了一跳,只见十几平方大的屋子里除了两张桌子和一台电视之外满是垃圾,地上空啤酒瓶、空泡面桶还有各种各样的包装袋丢得满地都是,而在那堆垃圾中间铺着一张草席,想必是这个人睡觉的时候用的。
看到这一幕我暗暗咂舌,这家伙的家里的竟然堪比猪窝,只见郝胜利搓着他蓬松的头发对我的说。
“大哥,那欠的钱给我缓一段时间吧,最近没船出海,我也没什么收入,过两天我一定会还你的钱。”
合同上面郝胜利的职业填的是货轮船员,在我印象里跑船的船员薪水都挺高的,可是眼前这个人却是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不用猜我也知道,他所有赚的钱肯定都是拿去赌博赌输了。
“郝先生,你已经到了我们规定的还款日期,还麻烦你按时还债。”我看着他说。
他撩起上衣使劲搓着肚子,整一副无赖的样子。
“大哥,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哪有钱还给你?你通融一下,缓一缓好吗?”
我有点厌恶,特别是看到他的样子。
“既然你没有钱还,那我就只能去找你的担保人,找你的父亲了。”
我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因为在这个垃圾堆上呆着,还有眼前的这个人让我感觉很不舒服,郝胜利一看顿时就急了。
“大哥,大哥,这件事你千万别跟我那老头子说,他身体不好,你这一说他会病倒的。”
“郝先生,他是担保人,对不起,我只能找他了。”
我说着继续往门外走,郝胜利又跑上来扯住我的胳膊,露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一个大男人一边说竟然还一边抹眼泪。
“大哥,呜呜呜...我那老头子也没什么钱,他为了生活还在马路上当扫地工人呢。”
下午,我在一处住宅区的健身公园里找到了郝胜利的父亲,他穿着橙黄色的马褂和警示马甲正在清扫地面上的落叶,此时正值入秋,他一路扫树上的叶子一路掉,看到他弯腰干活的样子我突然想起我那个还在内地的父亲,也不知道他们两老现在怎么样了。
我向郝大叔说明了我的来意。
“哼,那小子?你干脆带回去打死算了,我不认识他,像他这种人死不足惜。”
我一听满脸的黑线。
“大叔,您儿子无力偿还贷款,而您是他的担保人,所以您是要帮他还债的。”
“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我在这里干了三十年了,街边邻居的孩子没有一个像他那样的,你别跟我说我不认识他,你带回去打死算了,要不你就送他进监狱。”
他说完不再理会我,只顾着清扫地上那些一直在掉的落叶,看到这一幕我有点心酸,更有些于心不忍,不过他们债我还是要收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有人可以因为可怜就能理直气壮的不还钱,老师说了即使是追到地狱里也要把借出去的钱追回来。
于是,我‘哼哼’笑了笑。
“大叔,我真的能弄死您的儿子吗?”
我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使得他愣了一下,停下手中的活转头看着我。
“什么?”
“我是问,我真的能把您的儿子弄死吗?”
他一脸疑惑的使劲盯着我,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
三天以后,郝胜利的葬礼在老城区的一个大堂里举行了,他的照片挂着黑布条摆在大堂的正中间。
我坐在大堂里的椅子上吃着面条看那些络绎不绝前来参加葬礼的人,这些人都是郝胜利的父母几十年的朋友和邻居,他们鞠了躬上了香之后也和我一样在大堂里摆那些的桌子边吃面条,这些面条是给来宾去晦气用的。
这时,我听见同桌的两位宾客开始交谈起来。
“你听说了吗?这小子还借了高利贷,天天让老爸操碎了心。”
“可不是嘛,现在倒好,把债全丢给老爸撒手就走了”
“是啊,人家说臭虫都要脸,那家伙脸都不要了。“
“这是老天的报应,才让他出海搭乘的船突然翻掉,真是个不孝子。”
“唉,你别说了,老郝太可怜了,他儿子翻了船连尸体都找不到。”
我一边吃面条一边听他们聊,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越吃越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