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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之秋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四周,哪料萧逸眼皮都没抬,继续冷冰冰地说:“本王说的就是你,还不下去!”
这次确认无疑,萧逸是在跟她说话。萧逸居然用这种口吻和她说话?无关人等?沐之秋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她是无关人等?萧逸这厮洗脸没把脑子洗进水吧?
他们今天马不停蹄地从“死亡村”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她的身世,丞相府发生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可靖王府呢?今天靖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萧逸查出来了什么?萧良那边的情况又如何?难道萧逸就不该解开她心里的这些疑团吗?
按照常理,他们从丞相府回来,第一件事就应该听听夜袭的汇报,可是,萧逸自己折腾出那么多事,现在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安安静静地坐下了,他不商谈今天靖王府的事儿,还要把她撵出去?他以为她也是靖王府的丫鬟?
刚才洗澡的时候沐之秋就想向青影打听靖王府今天发生了什么,但她对靖王府的下人不熟悉,不知道青影是不是像冬果那么可靠,所以和青影绕了那么半天话最终也没问出来。
直到萧良来访,沐之秋的心才算安定下来,因为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萧良今晚来访与她有关。现在,萧逸居然要剥夺她的知情权,她可是当事人哦!
“你在和我说话?”现在不是闹情绪吵架的时候,沐之秋压下怒火问道,声音里虽听不出太大的情绪,但面色已阴沉下来。
“难道这外殿中除了我们三人还有其他人?”
萧逸冷漠不带感情的眼眸终于抬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望过来,和沐之秋冷冽的目光相遇微微一顿,竟流露出明显的厌烦来,“还要本王再重复一遍吗?秋儿是太自以为是,还是太不了解本王的习惯?本王与人商议朝廷大事,向来不喜欢有外人打扰。”
太自以为是?不喜欢有外人打扰?萧逸是在说她吗?沐之秋的眼睛一眯,空气中顿时浮现出危险和紧张。
萧逸握住茶杯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沐之秋这种表情他太熟悉了。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见过她这么冷冽的表情了,半年前,她在丞相府被捉奸在床时就曾这样看过他。从那以后,这半年里,他再也没有见过她露出这种表情。即便当初在“死亡村”被村民讨伐,今日在丞相府遭沐之冬设计陷害,她都没有像现在这般冷冽到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是现在,她再次对他露出了这种表情,不但充满杀气,还带着敌意和轻视。
“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听完我立刻走人,绝不参与你和萧良商议朝廷大事,也绝不会再来惹靖王爷心烦。”淡定的声音,波澜不惊的语气,却带着震撼雷霆的力量,让冷眼旁观的萧良心里忍不住打了个突。
萧良和沐之秋接触的时间不是很多,但在“死亡村”的那两日,大部分主意都是沐之秋拿,什么事情都是她亲自谋划和参与的,她聪慧冷静到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哪里会有回避的说法?尤其是把酒言欢畅所欲言的那夜,仅仅是那一夜,萧良就知道沐之秋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不但能共商大计,甚至可以说得到她就等于得到了半个天下。
萧良对沐之秋除了爱慕之外,还有深深的尊崇,这个女子是他终其一生都无法触及的,也只有三哥那般强大的人才能与之匹配,所以他才不争不怒地悄然退出,三哥不喜,他便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只为成全她和三哥。可是现在,三哥在说什么?三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不是之秋常说的脑子进水了又是什么?要不,好端端的,三哥怎么可能突然说出这种话?
“三哥?我今日来也是和你们共商之秋的事,为何要让之秋出去?她一直都……”
话还没说完,突然被萧逸打断:“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八弟是忘了吗?她一个口无遮拦的小女子,头发长见识短,如何能商议大事?我朝自古以来便有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之说,难道到了本王的靖王府就要反了天去?秋儿要办的事情今日已在丞相府办完,至于靖王府的事情,就不必秋儿在此操心聒噪了!”
很显然,萧逸最后那句话是对着沐之秋说的,可是萧良却一下子就听懂了他隐在话里的深意,萧良缩在广袖下的双手猛地握紧了。
三哥他,原来如此!
沐之秋盯着萧逸足足看了三十秒,很好!将近二百天的焦不离孟朝夕相处,她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这个男人了,以为真的可以把这个男人当成一辈子的知己,以为他可以和上官云清那样,永远做她的坚强后盾。现在才知道,竟是她太抬举他了。他不但还是那个面部肌肉僵死男,心原来也和脸一样硬,将来,他也会是个真正的暴君。
唇角一挑,她轻笑起来:“如此说来,当真是民女自作多情了。靖王爷的话民女懂了,也罢,既然靖王爷不屑于同民女说话,民女便不做叨扰了。”
转眸,看向萧良,眼底竟滑过一丝委屈,“萧良?你可有时间听我聒噪?”
萧良心中一痛,身子前倾道:“之秋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之间怎能如此见外?你想说什么我都会洗耳恭听的。”
“那便好,相约不如偶遇,靖王爷不屑与我浪费时间,你可愿与我借一步说话?”
“愿意!”萧良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我……”
刚说了个“我”字,萧逸便冷声接口:“八弟和本王一样没空陪你浪费时间,秋儿若是实在无聊,便让青影给你备些酒水去花园中赏月吧!”
呵呵!赏月?十一月份,大冬天的,谁有那么好的闲情逸致坐在院子里喝着冷酒赏月?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只有萧逸才说得出来吧?
沐之秋心中莫名其妙地升起一股惆怅,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偏偏这个萧逸是最特殊的一只怪鸟,他自己不喜欢不想要的,也不许其他人靠近,就和当初那般无情地将她送去“死亡村”,之后却又在康宁宫据理力争她的拒婚一样。
“算了!”摇摇头,她镇定地站起来,将衣服上的皱褶扯平,冲萧逸行了个标准的大礼,淡然道:“既然这样,就此别过,沐之秋告辞!”
这样的行礼还是沐之秋那次进宫专门观察了妃嫔公主们给太后行礼学来的,对于她来说这样行礼是穿越以来的头一回,但她做得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即将所有的礼数都涵盖进去,还表现的傲然超卓,一下子就拉开了自己和萧逸萧良之间的距离。萧逸手中的茶杯一晃,杯中的茶水便溢出来溅在了手背上,但他丝毫没有察觉到烫,只是掩饰性地低下头赶紧喝了一口水。
萧良心口剧痛,他自幼跟随在萧逸身边,萧逸情绪上的变化沐之秋看不出来,他岂能看不出来?而沐之秋,她虽镇定得滴水不漏,但那眸子里,点点滴滴都是委屈。
只要留心观察,谁都能看出来他二人之间涌动着的情谊吧?尤其是三哥,明明对她的宠爱已经到了无边的地步,却还要装出这幅冷若冰霜的样子,三哥想要干什么?
其实以之秋的聪慧,岂能看不出来三哥是故意的?只是,智者如之秋,居然也会有当局者迷的时候。三哥,那个冷漠到残忍的三哥,果真如同二哥和九弟所说,不但早已对她动情,还爱她已经病若膏肓了吗?
四个月,那该死的四个月,自己为何不能也留在“死亡村”里陪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也好。
眼见着沐之秋紧握双手,挺直脊背走出外殿,萧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头漫过无边的苦涩。
萧逸的目光死死盯着沐之秋离开的背影,目光中终于流露出不舍和隐忍。
“三哥!”待沐之秋出去后,萧良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怒视着萧逸,问:“你这是做什么?即便不想让她知道,也不必用这种法子来激她,万一她受不了离开靖王府可怎么办?”
“倘若只因本王一句话,她便受不了负气离开,那她便不是本王心目中的那个秋儿了。”深吸一口气,萧逸面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清,却还是说:“放心吧!夜袭和青影都在外面等着她的,她有那么多疑惑想解开,来不及生气的。”
萧良怔住,三哥连这些都算计好了吗?他该有多了解多信任之秋,才会将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还能在将她气跑之后这般神态自若?
萧逸的情绪已经恢复,低声道:“说吧?你那里都查到了什么?”
收回心思,萧良道:“正如三哥所料,此事有人从中作梗。不仅仅是江晚晴和沐之冬参与在里面,宫里也有内应,而且来头不小。”
“这一点本王早已料到!”萧逸的脸上闪过一抹肃杀,“八弟可曾查到是何人所为?”
“不曾!”萧良有些愧疚,“臣弟愚钝,三哥虽布置得天衣无缝,但这么久,臣弟也只能查到此事和宫里的人有关,至于具体是何人,臣弟暂时还找不到线索。”
“无妨!此事怪不得你,他们的目标既是秋儿,只要秋儿还在,就不怕他们不露出马脚。”萧逸的眉头轻微一挑,又问:“八弟可知为何他们定要除掉秋儿么?”
萧良并不知道萧逸和沐之秋今日已经在沐之冬的寝室内听见了紫衣和倭人的对话,看了萧逸许久,才说:“此事恐怕和三哥有关!”
“还是那个沐之冬吗?”萧逸冷声道:“以为本王也是沐丞相,便由着他们摆布?好大的野心!”
“不知道是他们高估了沐之冬,还是低估了三哥,总之,这件事不单单是因为沐之冬对三哥你有情那么简单,只怕还与朝堂之上相互勾结。我们的人这段时间始终想揪住他们的尾巴,可是这些人行事乖张诡异,行踪不定,竟让人防不胜防。而且,好不容易捉住了几个,却都是死士,嘴巴比‘死亡村’的倭人刺客还要硬。三哥让夜袭痛下杀手当真干净,即便活捉了,只怕也问不出什么来,反而容易留下蛛丝马迹,如今悄悄地处理掉,对方摸不清情况,反倒会投鼠忌器。”
萧良的面色渐渐凝重起来,今日靖王府发生的事情他早就知悉得清清楚楚,所以此时和萧逸讨论起来也直奔主题,不拐弯抹角。
“行事再乖张诡异也有弱点,就如秋儿,倭人并非打不垮的钢铁之人,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他们身上的弱点罢了!不过无妨!这些人既是死士,捉来也无用。想利用沐之冬控制本王,以为本王就会乖乖地做他们的傀儡吗?笑话!本王倒不信他们能在静安王朝翻起滔天大浪来!”
“三哥说的是!那个沐之冬要不要将她捉来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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