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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开庭和保释
报纸、书籍、纸笔……
牢房里面虽然简单，但是云朵朵并没有奢求，每天的报纸送到她的面前，还有一些专业和非专业的书籍。纸笔不知道是让她写口供，还是为她牢狱的漫长枯燥日子，打发时间所用。
那凤鸣来过两次，云翔失踪了一般，渺无音讯，到了这种时候，云朵朵也对云翔和那夜遭遇的流氓，不报有丝毫的希望。
所有的事情和证据，都指向一个结果，她有罪！
明知那夜潜入公司的那个女人不是她，云朵朵却没有丝毫可以证明这一点的东西。
介子微也没有半点消息，每一次那凤鸣来的时候，云朵朵都希望能从那凤鸣的口中得到一点儿介子微的消息，但是没有，那凤鸣对此没有提过半句。
云朵朵也没有问，介子微想做什么，她不需要去问，不想做什么，她问了也没有用。
她只问过那凤鸣一句话，她的父母好不好。
因为她仍然在出差，家里不知道她现在是在坐牢，这样的回答让云朵朵略微放心，但是这是要下去，还能隐瞒多久？
“云朵朵，你的律师来见你。”
牢房中云朵朵抬起头来，有一种预感，或许这一次那凤鸣的到来，会给她带来不好的消息。
走出牢房到了会客的地方，彼此隔着桌子坐下，有人在旁边监视。
云朵朵笑了一下：“凤鸣，是有什么不好消息的要通知我吗？”
那凤鸣妩媚一笑，眼前的她通透平静，似乎早已经知道了她来的目的。
“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消息？”
“有区别吗？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好的消息，不过你可以先说所谓的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法院明天开庭审理你的案子，我今天早晨接到法院的传票。”
“嗯。”
云朵朵轻轻嗯了一声，果然很快，明知在某些人的安排下，法院会很快开庭审理，这种速度还是出乎她的意料。从立案递交起诉书，不过三天就开庭审理，什么时候法院办理案件的速度如此给力了？
“好消息就是，我已经再一次递交了保释手续，有可能得到允许。”
“不是说不允许任何人用任何理由保释吗？”
有些不抱希望，云朵朵问了一句，保释的事情那凤鸣一直在努力，丰子恺也没有放弃，明天就开庭了，她还能被保释出去吗？
“你到这里已经好几天了，丰总担心你的父母会觉察什么，所以力求先保释你出来。”
“然后呢？再安排一个出差的理由？”
云朵朵的语气带着一些讥嘲，说了这句话她才发现，没有任何理由在那凤鸣面前说这样的话。丰子恺不遗余力地帮助她，高价聘请了律师，她有什么资格在丰子恺和那凤鸣的面前抱怨？
“对不起，我失言了，让子恺不用太着急，事情到了现在还能糟糕到什么地方去呢？一审总不至于就下判决，我想你一定有办法继续拖延，查另外的线索。”
“朵朵，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和处境，丰总说无论如何一定要先保释你出去。现在证据对你很不利，我会尽力拖延时间，吉老师也在想办法，为你争取时间。”
“谢谢，我能做什么？”
“实话实说，我会要求延期再一次开庭，去搜集证据。”
“能拖延多久？”
“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律师，能力有限，法院什么时候开庭我左右不了。”
那凤鸣有些无奈，云朵朵的这个案子里面，上面有大人物在关注，她一个小律师能做的也只是尽力拖延时间而已。
“云翔到底是什么人？”
“不清楚，丰总在查他的下落和背景，我也在托一些朋友调查。”
云朵朵轻叹，还是太过大意，那次在医院遇到危险被车子险些撞到，她就该想到云翔的出现太过突兀。
那么巧合，她下车遇到飞驰而来的车子，在所有人都来不及救她的时候，云翔伸出援手，恰好救了她。
被商业犯罪调查科带走之后，给云翔打电话关机的以后，她想过很多。医院门前不是巧遇，险些遇到车祸和被救，都只是一个个的圈套而已。如果那天云翔不出现，她脱身以后必定报警。
也许和歹徒纠缠时，她会遇到路过人为她报警，或者有人看到为她作证。
但是云翔的出现，出手救援却杜绝了这所有的可能。
她没有报警，云翔说会报警，说会有人处理这件事，但是事实上，那夜发生过的事情恍然如梦，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凤鸣，那夜就没有人看到一点吗？附近的居民，有没有人看到什么？”
“那条路上所有的居民我都问过，没有人说看到，也许是有人看到的，但是没有人肯说看到了什么。”
长叹，云朵朵无奈地苦笑，人与人之间现在是这样的冷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没有能力和办法去鉴别，那么多的居民，到底谁看到过什么，或者是没有人看到。那条路我走过很多次，一边是动迁后留下的废墟，路灯损害严重，附近居民也不多。”
“我明白了，只能等待奇迹出现。”
次日法院开庭，以云朵朵窃取公司机密出卖谋取利益的罪名，法院第一次就此案开庭。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云朵朵，云朵朵平静地诉说事实，然而她说的事实没有人能证明。
那凤鸣在法庭上，充分发扬了无赖和一如既往的妩媚性感作风，要求延期继续开庭审理，因为她已经找到了证明云朵朵无罪的证据，只是这些证据需要时间继续收集。还有能证明云朵朵无罪的证人，因为某些必要的原因，不在本市，需要等证人回来。
一场开庭更像是一个闹剧，有人想尽快给云朵朵定罪，那凤鸣不惜一切借口和手段，拖延时间。
云朵朵表面很淡定，内心很郁闷，现在似乎双方都在打时间战。她这边尽力拖延时间去查证据，对方尽力想快些给她定罪，不给她找证据的时间。
开庭后的第二天，云朵朵仍然在牢房中看书看报，却听到有人打开了牢房的门。
“云朵朵，收拾一下，你可以走了。”
“我可以走了？”
云朵朵愕然，这个消息的震撼力有些大，她一时间无法接受。
那凤鸣说过要保释她出去，但是她认为没有可能，想不到才开过庭，她就被保释出去。
“是的，有人保释你出去，跟我走。”
恍然跟在看守的后面，云朵朵很想知道，那位泼妇女律师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能把她从这里暂时捞出去。她当然明白，所有的事情都远远没有结束，今天出去明天仍然可能被抓回来，但是现在她至少可以先回家去安慰家人。
“签字。”
云朵朵签字以后，迈出监狱的大门，回眸一瞬间如梦。
“哐当……”
身后的铁门关闭，外面下着蒙蒙细雨，一如她此刻的心情，阴翳中透出几分寒意。
她仰头向飘着细雨的天空看了过去，带着凉意的雨水落在她脸上，空气压抑着她的肺腑，有些透不过气的感觉。
忽然一把雨伞挡住了云朵朵的视线，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云朵，走吧。”
肩头被一个人搂住，不用回眸云朵朵就知道是谁，丰子恺，他该早就等候在这里。
“子恺，你用了什么办法保释我出来？”
“我只是请那律师申请保释，走吧云朵，先去洗清一身的晦气，我带你去吃饭，为你压惊洗尘。”
“我想回家。”
云朵朵担心父母，轻声说了一句。
“先打一个电话回家吧，你现在这个样子回去会让伯父和伯母担心，我带你去洗浴中心，再换一身衣服吃点东西送你回去。”
回眸凝望，眼前是丰子恺温润深情的眸子，他的唇边满是宠溺柔和的微笑，搂住她的肩头带到车子旁边。
云朵朵点点头没有再继续坚持下去，在牢房中呆了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她也的确该去洗澡换一身衣服，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糟糕。
“子恺，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保释我出来？”
丰子恺轻笑：“云朵，不要去管这些了，只是保释而已，法院随时会传你，警察也随时可以再一次请你回去。”
云朵朵沉默，能把她保释出来，丰子恺一定付出了很多，这一刻她宁愿仍然在牢房中，可以少欠丰子恺一些。
苦笑，欠丰子恺的太多，也就不在乎再欠这一回了吧？
她打开手机，新换的手机果然很强悍，过去了这么多天，电量仍然十足。她先拨打了父亲云天青的电话，告诉父亲出差就要到家。今天是周五，可以在家里度过一个安静却不能平静的周末。
“子恺，我欠了你太多。”
洗澡换了一身新衣服的云朵朵，坐在丰子恺的对面吃饭，忽然抬眼看着丰子恺说了一句。
丰子恺伸手握住云朵朵的手：“云朵，不要这样说，你这样说会让我感觉到，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遥远。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实际上我觉得我一定欠你很多。云朵，过去了这么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现在就当我刚刚从国外回来，第一次遇到你，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好吗？”